“知道。”
“那你……”
“孟阿姨,她这些年,过得肯定很辛苦吧。”江淮川望着温颂的睡颜,“我会陪着她的。”
九年的遗憾充斥着他那颗空落落的心。
但只要想到她这九年是怎么过来的,甚至还被病痛折磨的想要用自杀来解脱,他的心,是真的很疼很疼。
他尊重她。
即便仍旧是失去她的结局,他也不愿自私的将她留下来,再次面对那些被疼痛包裹的绝望。
孟双点头,“是啊,她很辛苦。有你陪着她,也好。”
温颂放弃治疗,选择顺其自然的事情最终得到了全家人以及江淮川的认可。
他们很在乎她,可越是在乎,越舍不得她受苦。
那就放手吧。
这几天,温颂在接受保守治疗上很是配合,他们想去沪城的事情,江淮川也和温颂的父母商量了。
她父母沉默半晌后,还是答应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
江淮川抿唇,“后天吧。”
他们出发的前一天,易栩他们几个人来医院看望她。
原本随性洒脱的几位公子哥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温颂戴了一顶灰蓝色的针织帽,是江淮川送她的,许是治疗的缘故,她脸上的气色看着比前几天要好一些。
“你们干嘛啊?别这样。”
说着,她看向易栩,“易总,实在抱歉,我们那个广告合同……怕是要毁约了。”
从来不接广告的她,那次易栩给她打电话说要请她救场时,她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那个系列卖得很好,多亏了你。”
几人相谈甚欢,最后是温颂觉得有点累了,他们才走。
翌日一早。
江淮川将东西准备齐全,开车带着温颂前往沪城。
七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开了十六个小时,深夜三点多才到那栋院子。
沪城没京市那么冷,但夜间也是凉嗖嗖的。
整栋房子前几天就被收拾干净了,院子里的花草也被照顾的很好。
院子里开着灯,映着那颗柿子树硕果累累,和这小院特别应景。
“那个阿姨说,最多再过一个星期,这柿子就该自己落了。”
温颂笑道,“它还挺争气的,居然长这么好。”
江淮川仰头望着树梢的柿子,轻声说,“但它食言了。”
当初种它时许的愿望,它终究没能让他们实现。
如今的他们哪里如意了。
温颂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没关系,我们的誓言没有坏。”
他们当初的誓言啊!
两心相爱,任它时光飞逝。
江淮川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了声,“外边冷,进去吧,白天的柿子树会更好看。”
“好。”
江淮川把温颂抱进房间后,自己出来拿车上的东西,洗了个热水澡才掀开被子上去,搂着温颂入睡。
翌日上午十点半,江淮川醒来,洗漱后,叫温颂起来。
他帮温颂刷牙洗脸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冰箱里的食材是他前几天和打理这院子的阿姨说了的,所以很丰富。
以前两人住在这里,基本上都是江淮川下厨。
吃过早餐,江淮川又监督她喝药,再陪她在院子里看景,晒太阳。
“江淮川。”
“嗯?”
“我突然觉得……好像回到我们大学时候了,这里……什么都没变。”
包括屋子里的陈设,甚至她以前买的娃娃都还在。
关于她的一切,江淮川都保存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