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他……”朱瞻壑闻言无奈,正准备说朱高燧的事情,却见身穿素服的郭琰走了过来。
她将朱高煦从蒲团上扶起来,扶着他走到一旁角落,看了一眼朱瞻壑后,这才顶着红肿的眼睛道:“赵王得知太上皇驾崩的消息,昨日薨于王府前寝宫了……”
“老三……也走了吗……”
朱高煦精神有些恍惚,尽管他对朱高燧并不好,二人交集也不如与老大来的亲密,可突然得知他走了,朱高煦还是忍不住的鼻头发酸。
“你们安排吧,我累了……”
朱高煦转过身去,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尽管身材依旧高大,可此时却佝偻的不像样子。
他走出了几筵殿,在殿外守候的朱祁钺瞧见了他走出来,可他要接待群臣,故此他眼神示意王焘跟上去。
王焘见状跟了上去,那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朱高煦也听出了来人是谁:“王焘吗……”
“是奴婢,陛下。”王焘连忙上前作揖,朱高煦的目光却略微浑浊:“你干爹呢?”
“干爹本想要来,但御医说他需要静卧,奴婢便自作主张没让干爹来。”
王焘毕恭毕敬解释着,朱高煦闻言颔首:“对你干爹好些……”
“是。”王焘连忙应下,随后便跟着朱高煦漫无目的的走着。
在京的钟楼、鼓楼和道观、寺庙的钟鼓声不断作响,朱高煦不知不觉绕着几筵殿走了一圈,随后便随便找了个角落准备坐下。
王焘见状,连忙用袖子为朱高煦擦了擦台阶上的灰尘。
朱高煦坐下后,眼神浑浊的看着面前朱红色的宫墙,久久没有开口。
他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不远处朱祁钺快走过来作揖,他的眼神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爷爷,群臣们准备给太爷爷选庙号和谥号,请您过去做主。”
朱高煦很累,不知道为什么,从身体到心灵都十分疲惫。
“便选太宗文皇帝吧,其中加谥由你爹他们定夺,不必过问我。”
“另外你三爷爷走了,让伱爹也帮忙定夺吧……”
群臣们没有自作主张提出朱棣的庙号和谥号,主要就是太宗文皇帝的份量太重,他们不清楚朱高煦是否想要。
况且朱棣是靖难起家,只要脸皮厚些,称祖也并无不妥,无非就是承认了自己得位不正罢了。
现在朱高煦开口,那就说明朱高煦还是在乎朱棣颜面的,而且太宗文皇帝也确实是朱棣想要的庙号和谥号,朱高煦没有必要为了虚名和朱棣争。
庙号和谥号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水平,只是汉文帝和唐太宗将这两个庙号和谥号给拔高了一個层次罢了。
同样是太宗文皇帝的赵光义存在感就很低,除了驴车漂移胜过辽国铁骑,以及品尝小周后等不好的名声,他的名声却根本无法和汉文帝、唐太宗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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