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在意的是,这场交手,明军能给鞑靼部造成多大的死伤,以及鞑靼部遭受重创后,瓦剌部会不会来个坐收渔翁之利,侵占大明此战的土地成果。
“你的观点倒是不错。”
对王骥的观点,朱高煦给予了肯定,同时询问道:“听闻你前些日子去了山西的盐池,并上疏希望朝廷蠲免当地拖欠的二十万石税粮?”
“回殿下,臣确实有上疏请求蠲免盐池拖欠赋税。”王骥倒是直接承认,并补充道:
“当地盐池百姓生活困苦不说,还要负担繁重的徭役,早已困苦不堪。”
“朝廷虽然屡次降低山西赋税定额,然山西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一些百姓甚至衣不蔽体……”
朱高煦自然知道山西百姓负担沉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屡次降低山西定额。
只是他确实没有亲自去过山西,光从奏疏上来看,也确实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如今王骥敢如实向他禀告,这让朱高煦十分高兴。
“给他赐座,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山西的事情。”
他回头对亦失哈吩咐,王骥也连忙回礼表示感激。
待他入座,朱高煦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向他询问道:“就你所见所闻而言,山西百姓的困苦除了徭役和田赋外,还有什么?”
“自然是苛捐杂税。”王骥不假思索,并作揖道:
“臣路过山东时,所见山东百姓衣食充足,脸上也多见笑脸,河南、北平等地亦是如此。”
“只是等进入山西,山西百姓之疾苦足以让良善者垂泪。”
“朝廷在山西开设矿场,掘取煤炭,这对当地百姓本是好事,然而当地衙门却发动徭役,让百姓前往山中挖掘煤炭,一些衙门甚至规定每户每年需要掘煤千斤。”
“百姓居所距离煤场本就不近,为了掘煤,一些十一二岁的少年人都得在天未亮时起夜,徒步走十数里前往煤场掘煤。”
“如此一日下来,也不过掘煤百斤,并且还会被煤场刻意刁难,故意量轻重量。”
“光是煤场这一项,每年就足够耽搁百姓半个月的时间,其余更不用多说。”
“朝廷虽然规定了每年徭役不得超过二十日,但山西之地官员却以工期不成而延长,实际的徭役恐怕足有两个月之久。”
“殿下……”王骥作揖,声音带着几分难过:“山西之民,苦徭役久矣!”
“……”呆愣听完王骥所说的所有,朱高煦久久不能平静。
他以为自己屡次蠲免山西定额,已经让山西百姓的负担降低了,但实际上他还是低估了官员对百姓的盘剥。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亦失哈:“我派往山西官员数百名,可无一人告诉我这些事情。”
“如今若不是王骥,我不知道还要被瞒多久。”
“殿下……”亦失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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