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峦之下,群山开始破白,袅袅白烟拔地而起。丝绵的薄纱将南路的天空包裹得玲珑剔透。
上海的机场中,一个浅蓝色的行李箱在时空中变得深邃可见。
六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鸾镜有些吃不消,却还是不想就此停下来歇息。她抱着黑色的布袋拖着浅蓝色的箱子在人群中穿过,一件黑色风衣袭盖包裹着她身体,白色的帆布与地面摩擦出有力的声响。
坐上车往母亲旧家的地址,又将是三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小镇时,已是午后,太阳懒散打着哈欠,小镇里已经进入了午休。全镇静谧得似乎很美好。几个小贩在路边卖着蔬菜水果,路过的人家门前的小狗与猫羞腆的相互依偎。
“你好,请问一下,你知道‘余路街’怎么走吗?鸾镜走向一个卖水果摊的一位老人问到。那人看了他一眼,手从水果堆里捣腾出来向左边方向指了指说道:“从那儿走然后在拐角处左转”。
她便向着指示的方向走去。
转过街角,这里脱去刚才的宁静,变得热闹起来。 鼎沸的叫卖声热切闹腾起来,各样的小店门前都放着流行歌。
“这应该就是余路街了吧?好是热闹……”这叫卖声虽是杂耳,却也觉得亲切。
不知走了多久,日色开始下滑,但却也还是不见母亲所写的南汇路六号在哪?这百度地图上也没有这条路。可怎么找?想着应是那路被改名了。因为问过许多路人却不知道南汇路段在哪。
久久的徘徊,正是惆怅万般之际。只觉背后被人拍了拍。很是轻。
鸾镜吓了一跳,向前急走了几步没有回头。
“你是镜儿吧?”一个音色柔和却像喘息声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鸾镜转过身去看发音的人。面容很是干扁。似乎只有一张皮挂在骨头上,行动间也很是不便,一只瘦得骨头可见手驻着根和他年纪大小的枯棍。
“您是?”鸾镜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那人端审了一眼鸾镜后笑了,自语道:“没错了。便是镜儿了!”即便拉扯着她道:“我是你外祖父啊,孩子。”
鸾镜瞬间觉得有些奇怪无语,只是微笑回了他句。“爷爷,你认错人了,你快回家吧,天快黑了,先回去吧?”
……
“看,这是你母亲,这是我。可还看得出?”见鸾镜不相信,他哆嗦的手从腰间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用手指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似乎刚满二十的女孩让鸾镜指认。
“这…… ”根本模糊得看不出人脸了,只是觉得身形大概可以看出几分。
看出鸾镜面色表情很是为难,他放下了手中的照片,笑了笑。“没事,没事!不勉强,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个住的地方。我一个将寿寝的老人了不会有坏心眼的。你只管放心。”
“爸!哎呦,爸,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行动这么不便还随便乱跑。”几个声音从前方传来,越来越近。只见两名中年人走上前来搀扶着眼前的老人,一女一男,没有抬眼看鸾镜。只是低着头向着老人说道:“爸!你让我们找了好久,可是要吓死我们了。乖!我们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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