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流琴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让范流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前世的流书,并没有这么快就魂归西天,她还记得就在她卧病在床已经难以下地的空档,靖安侯府还派人送来了喜帖,说是流书的婚事有了着落,不日将举办婚礼。
怎的这一世,竟早早地就去了?
范流棋想来想去,其余的都没变,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莫不是因为自己重生就改了流书的命格,让她过早地走了自尽这条路?
这样一想,范流棋后背泛了一身冷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浓厚的自责感像一张织得细细密密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笼住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说不定……说不定正如流琴所说,就是之前樱兰与自己的跳湖一事启发了她?
范流棋从没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有朝一日能影响到周围人的既定命格,这次是流书,那么,下一次又会是谁?樱兰?大哥?
她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是背负着何种重担在谋划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人命?或是什么更沉重的东西?
失魂落魄地出了书莞阁,在院门口处被范流画截住。
“大哥。”范流棋觉得此时此刻,唯一能支持他走下去的就是范流画了,再怎么样,无论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她都要阻止大哥进宫,阻止死神的降临。
“方才流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流书的死,可能就是所谓的天意,与你不相干。”范流画劝慰道,因为刚刚一瞬,他从范流棋那张平淡的脸上硬是看出来满满的自责。
范流棋无声点头。
“流画,随为娘过来。”身后长德公主轻唤,范流画担忧地看了范流棋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走了。
“流画,过段日子,你就年及弱冠,也该成亲了。”侯夫人与他并肩而行,朝花园走去。
范流画心中咯噔一声。
“为娘帮你物色了好些大家闺秀,画像已经让墨竹拿回你房里了,你自己挑,喜欢哪一个,便让侯爷上门提亲去。”长德公主放缓脚下步伐,道。
范流画步子明显一滞,想也不想,开口便是婉拒,“母亲,我这身子您不是不知道,别再祸害别人家姑娘了。”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长德公主哪根神经,她脸色立马阴沉下来,面有怒色:“就是因为你身子不好,才更要早些成亲生子!范家就出了你一个男丁,你想让范家绝后吗?!你……”
“莫要说了,此事日后再议。”范流画失了耐心,拂袖生硬地打断。
“你告诉为娘,你可是对聂绯的女儿怀抱……”
“母亲!”范流画陡然升高音阶,薄怒染红了他白皙的双颊,随后他压低嗓音凑近,眸里一片暗沉,“你真当自己能瞒天过海吗?不忍范家绝后?呵,范家早绝后了!”
长德公主面色骤变,铁青着脸怒喝,“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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