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死了?”夏渊怒极,“朕死没死不重要,你肯定是要死了!”
“陛下,这个荆鸿是临祁人,他、他会邪术啊!他用蛊虫控制了您,还想趁您不在,谋权篡位!您有所不知,他已找借口杀了忠将涂力,这人是个细作、逆贼,留不得啊!为了我华晋社稷,臣只有拼死力谏!”
“好一个拼死力谏!”夏渊深吸一口气,“他杀了一个将军?别说杀一个将军,就是他把你们全杀了朕也不会怪罪他!朕给他玉玺帅印,他就有权处置任何人!谁敢不服?谁不服他就是不服朕!
“他用蛊虫控制朕?简直笑话!这话是听蒙秦王说的吧,敌人的话你们都信,你们脑子里都是大粪吗!如果不是他,朕现在还浑浑噩噩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朕在宫中举步维艰的时候,是他涉险进宫,耐心辅佐,他为朕除内奸挨板子,为朕忍受牢狱之灾,为协助朕扳倒聂老贼,处处隐忍,步步谋划,朕能坐上这个皇位,华晋能有如今的安稳,他是最大的功臣!你们说他是细作,是逆贼?!
“既然你们今天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朕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荆鸿若是开口要皇位,朕二话不说就给他!你们还有什么屁要放!”
这一通狂骂下来,所有人跪了一地,霎时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良久,夏渊一脚登上那个“拼死力谏”的将军:“都他妈给朕下去领罚!滚!”
夏渊大发雷霆之后,找顾天正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心疼得不行。而处在风暴中心的荆鸿却早早回了主帐,整理堆积的文书账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夏渊亲自端来了滋补汤药,进了主帐,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看荆鸿胳膊上的伤,岂料惊鸿冷冷瞥他一眼,就让他怔在当场,不由得有些心虚。
荆鸿放下账本,把玉玺置于案几正中,自己立于一旁,对夏渊道:“陛下此去,丢下帅印,置万军于不顾,置战场于不顾,置天下于不顾,难道没什么话要对列祖列宗说吗?”
夏渊刚刚在外面威风八面,这会儿立即就蔫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想了想,又把荆鸿的算盘垫在自己膝盖下,以此来加重惩罚。不过,他跪的朝向不是玉玺,而是荆鸿。
他忏悔道:“我无愧于万军,无愧于战场,无愧于天下,我唯一愧对的,就是你。”
荆鸿连忙偏过身去:“陛下跪错了,莫要折了臣的寿。”
夏渊在算盘上动了动膝盖:“没跪错,我跪的不是列祖列宗,我跪的是媳妇儿。”
荆鸿给气得脸红:“陛下!”
“荆鸿,你就让我这么跪着罢。”夏渊道,“我问你一件事,你要细细说与我听,你不说,我便不起来。”
“陛下快起来吧,你想问什么,臣知无不言。”
“我不起来,我要问的,你一定不愿说,但我一定要知道。”
“……”荆鸿无奈,“好吧,陛下请问。”
“你给我说说,你与宇文势的纠葛究竟是怎么回事,作为谢青折的你,是怎么死的?”
“……陛下,都是过去的事了。”
夏渊拉过他的手,神情坚定:“我要知道。”
荆鸿心知拗不过他,长叹一声,只得缓缓道来:“当年我为了解开宇文势的命劫,离开蒙秦,去华晋寻你……”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