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
沉毅面色平静,开口道:“谁也动不了安平侯府,陛下也不成。”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不接受也要接受。”
沉七郎对着张简洒脱一笑。
“如之奈何?”
张县尊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闷哼了一声:“宪宗皇帝之后,前线战事什么时候好过?安平侯府能有什么本事?无非是严防死守四个字而已,半点进取之心也没有,指望着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公侯万代呢。”
张简冷笑道:“现在齐人是无力南下,哪天齐人真的到了势不可挡的地步,安平侯府的人恐怕会第一个投诚贼子。”
“师兄,话不能乱说。”
沉毅微微摇头,示意他慎言。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给人听了去,你也是有麻烦的,况且事情还没有发生,不能靠三言两语去臆测赵家,毕竟现在还是他们在为国守门。”
“嗯。”
张简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为兄是有些孟浪了,只不过眼看家国沉疴痼疾难除,心中实在是难受得紧。”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张家附近,张简看了看不远处的宅院,又看了看沉毅,微笑道:“子恒,今天天色太晚,我便不请你到我家坐了,等我先回家休息休息,明后天我去寻你,然后领你去见祖父。”
“祖父他老人家也很喜欢你的诗,那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至今还挂在他老人家的书房里,他老人家见了你,心里一定开心得很。”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沉毅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就去登门拜访老相国,的确会有些失礼,他点了点头之后,对着张简拱手行礼:“师兄今日早些休息,等师兄得了空,我请师兄吃饭。”
张简是个开朗的性子,闻言笑道:“能被沉翰林请吃饭,受宠若惊。”
说罢,他对着沉毅哈哈笑道:“不过听沉叔说,他这一会到建康来,是为了给子恒你定亲事的,这门亲事要是定了下来,为兄少不得还要再吃你一顿。”
沉毅微笑点头:“师兄光临,小弟荣幸之至。”
两个人在十字路口拱手作别。
送完张简回家之后,沉毅又匆匆赶回了自己家里,这会儿老爹沉章已经坐马车回来好一会了,正在跟沉陵一起谈事情,而沉毅的三嫂沉夫人,正在沉陵的房间里替他收拾屋子,青儿萍儿两个丫鬟一个在准备吃食,另一个在帮着沉夫人铺床。
这个大院子,骤然热闹了起来。
沉毅来到老爹身边,跟老爹沉章说了几句话,问了老爹一些江都的事情以及小弟沉恒的事情。
等到晚上一大家子人吃了饭,沉毅才到自己卧房,把皇帝赏下来的地契房契拿给沉章看,然后他对沉章笑着说道:“爹,这宅子您满意否?”
沉章一愣,然后接过地契房契,顿时老泪盈眶。
他在建康工作了十几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建康的地价房价了。
得知是皇帝赏赐的之后,沉章更加激动,直接对着皇宫方向跪了下去,不住的感谢天恩,然后都囔着沉家在建康也有产业了之类的话。
沉毅陪着老爹说了会闲话,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在书房里看了会闲书之后,沉毅走到床前,打开了窗子,看向了建康的夜空。
月光铺洒下来,两轮明月便留在了沉毅的双眼之中。
沉司正看着月亮,微微有些出神。
因为明天,就是新一期邸报刊发的日子了。
这一期邸报里,有许记的广告,有黄石斋的广告,还有…
声讨杨蕃杨公子的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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