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隐一转头就发现她在发呆,仍温言笑道:“你自己道要上塔观景,如今却又呆望着为师作甚?”
殷逐离干笑,仍作了调侃状:“这洛阳满城的花红柳绿,可也比不上我师父的一颦一笑。”
唐隐微怔,正要答言,却有一人上得塔来。
“大当家,曲家大公子曲流觞前些日子同其弟曲怀觞前往甘肃押运官银,不想回程行至祁连山时,马突然发疯,曲大公子坠马而亡了。郝总管命小的前来通禀大当家。”来人显是一路急赶而来,如今仍气喘吁吁。
殷逐离闻言神色平淡:“坠马而亡?可怜。曲府有什么情况?”
来人神色恭敬:“曲府上下大恸,曲夫人已经病倒了,二公子听说也病了,曲将军亲自赶往甘肃,欲接大公子灵柩返回长安安葬。”
殷逐离略略点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来人应声,转身下了塔。殷逐离手扶着齐云塔的木窗,神色淡漠。
倒是唐隐有些意外:“那曲大公子身手不弱,骑术也上佳,曲天棘一直悉心栽培,如何就坠马而亡了呢?”
殷逐离回眸看他:“师父,这不正好吗?”
唐隐言语中便带了些厉色:“虽然你自幼长在殷家,但那曲流觞与你也是兄妹,兄长去逝,同宗妹妹岂有暗幸之理?”
殷逐离碰了一鼻子灰,知他耿直性情,也不敢再说风凉话:“师父教训得是。徒儿回长安就去曲府为曲大公子奔丧。”
唐隐嗯了一声,殷逐离还有些好奇:“可是我以为师父同曲天棘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唐隐温声道:“我是同他有仇,但他的孩儿与我又有何仇?君子报仇自当堂堂正正,如今中年丧子,本就是人生大哀,我可以一刀杀死他,却不能背地菲薄他。”
殷逐离面色一整,十分严肃正经地向唐隐作了一揖:“师父教训得是,徒儿受教了。”
可是我同师父,终究不一样。
“师父,你说一个为将者,最重要的是什么?”身后有小沙尼送了茶水上来,知道来人是福禄王妃,白马寺的僧侣也不敢怠慢。
殷逐离将茶盏递给唐隐,唐隐随手接过:“名节。自古战将,谁不愿名留史册,令后人赞一声忠烈?”
殷逐离轻笑:“是啊,忠烈……”
晚间,沈庭蛟刚刚回到客馆,河南尹又派人来请他赴宴。他虽不愿前往,却也知道这样的时机不能错过,只得邀殷逐离:“同本王一并前去罢?”
殷逐离想着他忙了一天,自己老腻着唐隐终是不好,也点头应下来。他往里前去沐浴更衣了,廉康就有些不懂:“大当家,小何明明就是王上安插在九爷身边的细作,一路上他曾数次向长安通报消息,均被我们的人截获,大当家为何还留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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