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覆在小腹上的手指僵住。
她想装没听见,常久却又问了一次,「你喜欢宋博妄么?我想听一句实话。」
如果她还喜欢,那她愿意竭尽所能,再推他们一把。
周慈摇摇头,「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常久说:「我问的是,你喜不喜欢他,不是你们可不可能。」
常久很少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别人说话,周慈被她问得愣住,随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不用回答了,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还爱宋博妄。
常久没有和她绕弯,直说,「刚刚非池哥和我说了你们的事。」
她这话一出,周慈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攥住了被子,愧疚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对不起,是我活该。」周慈说,「如果不是我,宋夫人根本不会……」
「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张家人逼你的?」常久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刚才方非池和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猜测了,如果周慈当年就完全不喜欢宋博妄,她现在也不会良心觉悟到这么愧疚。
「是不是他们逼的,都不重要了,我的确伤害了他,也害了宋家。」周慈捂住了眼睛,想起过去,便一阵痛苦。
楼下,方非池看着站在抽烟区一根接一根抽烟的宋博妄,无声地叹息。
给了他一段冷静的时间,方非池这才问他,「弄清楚那个孩子的事了?」
宋博妄忽然笑出声来,「她说,是我的。」
方非池拧着眉,难道他还怀疑过是别人的?
没等方非池问,宋博妄又说,「她就拿老子当***。」
方非池试探性地问他,「你想过没有,当年她可能是被张家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那样做?」
「她是个孤儿,张家养她,给她那样的任务,她也没有选择,出了那件事情以后,张家也没管过她。」
方非池老早就觉得这件事情可疑了,他曾经给宋博妄分析过好多次,但宋博妄始终听不进去,认为他是被周慈迷惑了,在为周慈找借口。
方非池原以为,今天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孰料,他竟说,「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的口吻淡定到让方非池觉得疑惑,一时间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没多久,方非池又听见宋博妄说,「等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不会再见她了。」
方非池:「你要把她和孩子分开?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不残忍?」宋博妄反问他,「我为这孩子娶了她,把我爸一并气死么?」
方非池:「当年她有苦衷,解释清楚了,宋叔也会理解的。」
宋博妄:「我凭什么要给她解释的机会,宋家凭什么要理解她?」
方非池:「……」
听宋博妄这个意思,是要放手了,他也不知道该替他高兴,还是遗憾。
和沈持办完离婚手续整整一个月的时候,常久手机里又进了沈持的电话。
彼时,她正和梁寅在病房里陪着常擎看电视,常久的手机里没有存沈持的号码,但她记忆力好,早已对这串数字烂熟于心。
常擎和梁寅看见常久迟迟不接电话,便问:「谁打来的?」
「沈持。」常久将手机交给梁寅,「你替我接一下吧。」
常久的第一想法是不接,但转念一想,沈持可能是为了实验室的事情打来的。
但她不想和沈持说话。
梁寅直接开了免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