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坐在车中,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客厅的监控,那抹娇小的身躯坐在沙发上,细弱的手臂紧紧缠着膝盖,他听见了她抽噎的声音,看见了她剧烈颤抖肩膀。
她哭得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小可怜,绝望又无助,沈持的手指轻轻拽着领带,嘴角扬了起来。
浓情蜜意不会让爱加深,痛苦才会,痛苦时,便会想起甜蜜,越痛,越欲罢不能。
常久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起来,最后是躺在沙发上睡过去的,隔日醒来时,空荡的客厅只有她一人,常久回到卧室,便开始打喷嚏,又感冒了。
临近年关,也到了淮西市最冷的时候,她昨夜又是哭,又没有盖被子,不生病才怪。
常久吃了两颗感冒药出了门,百无聊赖游走时,又碰上了宋博妄。
宋博妄看见她红肿的眼眶,和疲惫的神色,立即带她去了医院做检查。
“应当是着凉感冒了,这两天按时吃快克,多喝热水,注意休息。”
只是普通感冒,医生简单开药后,便解决了,可宋博妄却是不放心,出来时,脸色仍很难看,他擒住了常久的手腕,“沈持昨天虐待你了?”
“没有。”常久否认,“宋先生,麻烦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
“这样的婚姻,是你想要的么?”宋博妄问。
一针见血的问题,令常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许久后,她才说,“我没有选择。”
“你无非是想他帮你拿回常家,”宋博妄说,“我也可以。”
“你和他没有区别……”常久说,“你们都是男人。”
“我不需要你嫁给我。”宋博妄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的话,常久并不惊讶,不结婚,那便是做情人了,也没有区别。
宋博妄当即便猜到她的想法,“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如此高昂的代价,他必定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博扬喜欢你,”宋博妄同常久说,“我们的母亲前几年去世了,他性子敏感,很少喜欢什么人,上次你救了他,他希望天天看到你。”
常久想起宋博扬缠着她的模样,倒信了这话。“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和他离婚吧,你们没结果。”
宋博妄仿佛很着急让她离婚。
然,回应他的,是常久的沉默,宋博妄气得捏住了她的下巴,“他天天和别的女人传绯闻,你舍不得?嗯?”
“给我一点时间吧。”常久只能暂且给出这样的答案。
宋博妄见她松口,便不再提,“带你去吃饭。”
常久下意识要拒绝,宋博妄却说,“不吃不放你回去。”
常久:“……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讲道理。”
宋博妄不屑一顾,“我要不讲道理,上次就把你带江北了,用得着你拒绝我。”
常久被宋博妄带去了餐厅,他将菜单交给她,“点你爱吃的。”
常久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他的女儿,转瞬又觉得这想法离谱,宋博妄也就比她大了四岁而已。
常久与宋博妄吃饭时,竟又碰上了林沁。
林沁看到常久与其他男人在一起,暗骂她水性杨花,随后便拍了照片,发给了沈持。
她就不信沈持看到这样的照片,还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