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屴接过喜服,衿尤也转过身不看他,刚刚那淡然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抓着衣服的一角,竟将衣服扯烂了一个洞。
好像是有什么压在胸口。闷而呼吸不过来。
“衿儿?”
衿尤回头,放下手,又恢复开心的模样,满意的看着他那一身红衣,喜服边缘缝着一条金带,中间一只凶猛的四爪蟒袍,他又是那么俊俏,穿什么都掩盖不了他的气质。
她赞赏的点了点头:“很合身嘛。魏屴穿喜服,可真好看,你成亲那天,真的不打算请我喝喜酒?嗯……不对,我不能去,我怕李璮会再找你麻烦,这次你要装作没见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语气轻快,魏屴最怕她这个样子,不过是不想在让别人因为她受伤而心里愧疚,也不想连累齐子罗罢了。魏屴摆摆手,低声道:“衿儿回去吧。”
两个人像是好友吵架,互相原谅了之后,便仍和之前一样,其实两人心中早就有些东西碎了,然后就再也缝补不起来。
衿尤推开门,看到着急的阿述,他刚刚在门外听到魏屴发怒的声音,以为衿尤会出什么事,现在看她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便放了下。
她一路跟随着阿述,一言不发,待最后出了宫门,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若无所事的向他到了别,看着衿尤离去的背影,阿述松了口气,欣喜的回了太子府。
春天啊,一个看似充满希望的季节,为什么带来的却是绝望。
衿尤和在宫殿完全不一样,落魄的咬着牙,眼眶早已止不住那波涛,她不知道要往哪走,她听不清路上行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只看到一个小巷子,径直走了进去,她好像又看到一大棵木槿花树已经开满了新花儿。
衿尤脚突然不稳,狠狠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老婆婆身上的土,衿尤感觉嗓子干的发疼,鼻尖的酸意越来越强烈,她低声啜泣,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沙哑声震得一朵朵木槿花儿掉落。
那天,看着本风和日丽,大多百姓都其乐融融的在锦州晒太阳,可是众人却越来越让人心凉。
衿尤哭的没有力气,趴到了地上,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她呼吸不到空气,肺里的早早就被她吐完了,她哽咽着,整个内腔像是扭在了一起,剧烈的痛。
“噗”
衿尤胸前一热,她不知道嘴里吐出了一口什么东西,她只觉得吐出来真舒服,好像烦闷什么都出来了。衿尤舔着嘴里那一点儿腥咸,呼吸声越来越重,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嘴里喃喃道:
“这人的各种事真是令人厌烦。”身子渐渐麻木,她的眼皮怎样也抬不起来。
睡一觉吧,她告诉自己。
也许醒来,自己就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