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孙交有些诧异,莫非敬道没跟你说过?也是,他对于这些身外名,向来不在意,其实为父也能理解,因为他现在唉!
孙交本想把朱浩正在给新皇做事,潜入杨廷和阵营中充当卧底,需要低调行事,避免被人注意的内情说出来。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万一朱浩没对妻子说这件事呢?就算告诉女儿,也该由朱浩自行决定,不然他这个当父亲的是在破坏人家夫妻间的信任。
总之他将来在朝前途,不可限量,为父以往是对他抱有成见,但现在看来,他只是秉性纯直了些,说话不中听,但为人嗯,怎么说,你们以后好好过。
孙交说到这里,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起身道,走,回去吃团圆饭,可惜今天敬道不在,本来为父还有事要跟他说。
孙岚之后一直心不在焉。
直到吃过晚饭都没回过神来。
她没有在娘家过夜,即便天色黑了下来,也没有应父亲的要求留下一起赏月,而是早早回去。
到了女学那边,本要去跟娄素珍叙
话,却见娄素珍正坐在院中,对着一轮明月饮酒,显然是在思念故人。
孙岚过去坐下。
妹妹怎不留在府中陪公子?
娄素珍放下酒杯,转头望向孙岚。
孙岚面色一红,道:他早早回去了。
娄素珍叹道:他可真不解风情,这世上之事,功名易得,知己难求,为何要为功名之事把娇妻晾在家中?看来回头姐姐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孙岚对于娄素珍的话并不感兴趣,道:姐姐,我从外间听闻,说是之前那首临江仙,是他所作,可是真的?
他?你是说公子?
娄素珍颇觉意外。
嗯。
孙岚重重点头。
娄素珍微笑道:倒是有可能,以我多年见闻,像公子这般不争不求之人,乃生平仅见,或也正因是他所作,才没人去认那个名。
孙岚道:那姐姐可否替我问问他?
哦?
娄素珍先是稍感意外,随即明白过来。
孙岚之前便表现出对那首词的无线钦佩,心中也向往这般旷世英才,若是知道这般英才是自己的丈夫,那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好,姐姐回头替你问问。若真是公子那倒如你所愿了。娄素珍笑道。
孙岚低头:哪有?
嘴上没承认,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一些小女儿家的羞态,这是以往孙岚身上从未曾表现出来的一面。
娄素珍叹道:真羡慕妹妹你,有如意郎君,有着光明的未来,而我身是浮萍,半生荣华,如今却明明有家人而不得见,心中有牵挂却只能藏于心,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不至于到我这般年岁时,徒增伤感。来,妹妹,与我同饮两杯。
我
孙岚本想说我不会喝酒,但看到娄素珍这般模样,还要寄望娄素珍帮忙去问朱浩那首词的事,只能应约。
当她拿起酒杯时,却见娄素珍已将面前的那杯酒一仰脖喝下,喝得很急,显然娄素珍感怀身世已难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