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女儿的名字,周广通总算不再冷静:“沈寒溪,你若敢动慧娘,老夫饶不了你!”他气得几乎要吐血,心中暗中向孔圣人哀叹,自己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一个学生……
沈寒溪笑笑:“恩师如此激动做什么,学生只是略表关心。慧娘是恩师的爱女,学生自然不会碰她,再说,她也不是学生中意的类型。倒是那日在驿站遇见的恩师的世侄女,让学生记挂到了现在。”
周广通眉目一凛:“你知道她是什么人,若是动她……咳咳……”
他气得站立不稳,沈寒溪伸出手来扶了他一把,仍是一副笑脸:“她是什么人,让恩师比听到慧娘时还更激动?”
周广通试图挣开他:“她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沈寒溪,你不可算计到她的头上!”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你那脏手还不放开老夫!”
沈寒溪却不放他,手上力气半分也没松,就那样“搀扶”着他往外走:“您是沈某人的恩师,沈某人扶您出去怎么了?恩师切莫推拒,沈某人心情不佳,指不定便想找谁的麻烦。”
周广通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再挣扎了,放任他将自己“搀”到了马车上。
一回到驿馆,他便慌里慌张地唤来下属,道:“速速递信回府上,多添派二十个人,守着小姐,不要让小姐单独出门,即便是在府上,也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想要给少微也递封信,可他那日匆忙间,竟忘了问她家住何方。若是沈寒溪他真要对她怎么样,自己可是推她入火坑的罪魁祸首……
宋宅的花厅内,年过半百的老仆正在陪着客人对弈。那客人近日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早至晚归,中午饭也在这里蹭。偏偏这客人身份高贵,主人家也只能笑脸相迎。
倒是前些日子一直勤快地往这里跑的夏小秋,这几日一直不见踪影。
宋然立在红泥小炉前等着水开,心思渐渐不在此处。她的手帕究竟丢在何处了呢,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上面绣了她的名字……
“哈哈,本王终于要赢一次了!”
自花厅内传来男子得意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眼前的茶壶已经发出鸣叫声,她忙伸手去拎,冷不防又烫了一下手。哑巴眼疾手快地接过水壶,道:“我来。”
那边又听到承武王的声音:“等一等,本王要悔棋!”
宋然行过去,立在钟伯身边,看向他:“王爷,您悔棋可以,但不能每一盘都悔棋吧。”
这棋品实在是太差了。
对方挑起眉毛:“钟先生的棋艺出神入化,本王这烂棋篓子,若是不悔棋,还有什么下头?”
他的自我认识倒是很清晰。他一边说,一边淡定地悔了一步棋,还挑衅地望了一眼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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