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皇太后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小角色。
挟持宋然的人名唤赵进忠,是仁寿宫的总管太监,此人伺候太皇太后四十余年,是太皇太后的左膀右臂。今日天子大获全胜,仁寿宫诸多人都将受到牵连,待来日算起总账来,他这个总管太监难逃一死。
他们这些奴才,自入宫的那日起,就把脑袋勒在了裤腰带上,活得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每日觑着主子的眼色行事,最后主子倒了,他们这些奴才也没好果子吃。
凭什么?
一念至此,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能看得出来,这位墨姑娘于天子和沈寒溪而言都极重要,挟持了她,即使逃不过这一劫,黄泉路上拉个人陪葬,也值了。
看到众人陡然紧绷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尖着嗓子道:“都退后,否则墨姑娘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的手抖得厉害,匕首割破了细嫩的皮,有血不断渗出,宋然咬着唇不出声,其他人却直抽凉气,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失手要了她的命。
承武王按住刀柄,眸中放出凛凛寒光:“赵公公,你这是自寻死路。”
天子则试着安抚他的情绪,微微不稳的声音却透露出了他的紧张:“放了墨姑娘,你有何要求,朕都答应你。”
夏小秋一边控制着谢禾,一边往自家大人看去,只见他的目光中早已蒙上的森冷与阴鸷,几乎已经是在看死人的神情了。
“让、让外面的人让出路来。”赵进忠再次提了他的要求,“开放各个宫门,在承天门外两百步的地方,为我准备一辆马车,让内官监的小德子驾车,在我上马车之前,谁都不许跟着!”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若我发现有谁跟踪,我便割断她的脖子!”
承武王不禁冷笑。承天门外是一条开阔的大道,若有人跟踪,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两百步则是考虑了弓箭的射程,至于内官监的小德子,应当也是他的人——他这个人显然还不是太蠢。
天子关切地望向宋然,却发现,即便在这个时候,她的眼中也只有沈寒溪。
沈寒溪的眸色愈发森冷,他今日竟让这样一个丑陋卑微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这般伤害她。
他强忍怒意,转向承武王,理智道:“王爷。”
承武王明白他的意思,对身边副将道:“传令下去,开放午门和承天门,为赵公公放行,马车也按他的要求准备。任何人不得跟着。”
赵进忠带着宋然退出大殿,众人也跟着他行至殿门外,却在他的威胁下不得不停下脚步。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前的踏道上,所有人的神色都沉了下去。
承武王瞥了身畔沈寒溪一眼,道:“接下来,就只能寄希望于廷卫司的影卫了。”
夏小秋将谢禾交给手下看管,来到自家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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