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敲击声只响了两下,宋然便迅速上前,将雕花木窗打开。
只见夏小秋立在窗外,看到她之后,递来了一件外袍。
她边急匆匆地将那件衣裳往身上套,边低声道:“我在少垣和尚湘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怕会露馅,没敢下太多。少垣不需要担心,可是尚湘内功好,不知药有没有见效,外面也有很多少垣的人手在巡逻。”
夏小秋道:“放心,门外的几个已经被我放倒了,我带你翻墙出去。”
确认四下无人后,朝她点了一下头。
宋然手脚并用,爬过窗台,在夏小秋的搀扶下,轻轻落到地上。
此时的陵安,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除了寻常的夜巡官兵以外,还有神督营的将士在四处巡逻。整座城都在戒严中,夜间出门极容易遭到盘查。不过,日间人多眼杂,她想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前往沈府,冒得风险只会更大。
少垣若是知道她与沈云的关系,必定会想办法惹一些事出来。
她的这个弟弟表面看起来清秀羸弱,但发起狠来,谁都吃不消。
她不能再为沈云树敌。
这段日子,她晚上几乎没有合过眼,又要应付那些知道她身份前来攀附的人,可谓心力交瘁。这才几日,整个人便瘦了一圈。好在,钟伯成功与夏小秋通上了信,她每日和衣而眠,就等着他过来敲门。
她想见到沈云,一刻也不能等。
夏小秋早已摸清了各路官兵巡视的路线,带着她躲过盘查,一路来到沈府。她扮成一个小药童,跟在他的身后,急急入了府内。
这几日常有太医院的人员在府中出入,她如此打扮,不至于惹人怀疑。
沈寒溪虽主动卸职,这些年累积的势力却仍旧遍及朝堂,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年顾蔺生倒台,圣上耗费多年,都未能将他的朋党一一扫除,至今朝廷里都尚有他的旧部,更何况,眼下沈云还没有死。
只要他还没死,就远不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
很快来到他养病的别院前,庭院周围的防御固若金汤,在这样铜墙铁壁的防御下,一只鸟都飞不进去,一只鸟也都飞不出来。
自他受伤以来,没有任何消息能从这座院子里传出去,所以,直到今日,都无人知道他的真实伤情如何。
夏小秋向守卫出示了腰牌,带着宋然入内,在一个厢房前停下,道:“墨姑娘,大人就在里面……”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已经匆匆推门,脚步有些踉跄,中途险些跌倒。
夏小秋的目光从她背影上收回,吩咐侍女,让屋内的闲杂人等都退出来。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清苦药香,然而,即便是浓重的药味,也没有将那呛鼻的血腥气全部盖住。
宋然的鼻子微微一酸,慢慢来到床前。
伸手将床帐揽起,挂在小银钩上。这几日十分闷热,男子躺在竹制的床榻上,身穿雪缎的单衣,胸前隐约可以看到缠绕伤口的白色细布,和一大片透出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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