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法,及至禹、汤、盘庚、武丁,各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礼法以时而定,制令各顺其宜。
上皇自己就是弑兄杀弟登上的皇位,给后世之君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加之数年前的那场兵谏,在陈春棠看来,老圣人是绝不想剩下的儿子再走这条路的。
贪权恋位疑心病重一点这是事实,当今天子的皇位绝不可能改变。
凉王刘永禩现在跳的再欢,太上皇也不可能废帝另立。
恐怕礼部的人,都不一定比太上皇更维护礼法规矩……
“老夫明日就参他贾家一本,今日正好闹了这么一出戏,不但把宫里的事挑到了明处,更是牵扯到了甄家还有凉王,老夫不信圣人会不起疑。”
说到这里,老大人的眉头突然皱起,沉吟片刻后突然看向了李璋:“你父亲那边,怕是跟你舅父一样,被人惦记上了。”
被谁惦记?不外乎京城的这几方势力。
帝党、凉王党、忠王党以及江南的士绅豪商,估计已经快打出狗脑子了吧。
当然了,作为太上皇专门用来平衡各方的棋子,有人乐意李夫子任职南直隶,就会有人恨不得李夫子赶紧滚蛋。
甚至,李夫子跟林舅舅一样,早就上了某些人的必杀名单,估计这会墙头就趴着刺客哩。
“圣人让老夫收你为弟子,就是在警告那些打主意的人。”
啊?
李璋疑惑的看向了老大人:“老师为何这么说?”
陈春棠指了指墙上的一幅字,李璋这才注意到了那副字的奇特之处。
“国之诤臣……这是圣人御笔?”
君有诤臣,不亡其国,老大人好大的荣耀!
“京城也好,南直隶也罢,如今需要有个人来给这两边的闹剧降降温。而老夫,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上至君上,下至群臣,没有老夫不敢参的。”
“老师威武霸气!”
李璋不禁赞了一声,随即又苦笑说道:“我还以为是圣人觉得学生少年英才,想给学生找个好老师好好教导哩……”
“你呀,还是不懂这朝堂上的事。你小子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但在圣人眼中,整个天下又何曾少过惊才艳艳的少年郎?让老夫收你当弟子,不过是想让老夫帮你父亲一把罢了。”
陈春棠笑了笑,转身到了书桌旁。
“替为师研磨,咱们再找几个帮手,好好闹他一场!”
……
虽说这老师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陈老大人的气魄与脾性,很令李璋佩服。
在陈家一日,李璋学到了不少东西。
可惜了,时间紧迫,除了给老师、师母敬了拜师茶外,连个像样的拜师礼都没办。
等到傍晚时分,陈春棠亲自送李璋二人出门。
他将一块环形的古玉递给个李璋:“璋乃礼器,半圭为璋。咱们师徒的缘分来的奇妙,但为师很高兴有你这个徒弟。今锡尔介圭,赐汝字玉圭(gui),望吾徒明礼崇礼,养浩然之气,行君子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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