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天启皇帝饱含深情的看着袁崇焕。
“这会不会……”
“难道卿有人选?”天启皇帝道:“若是卿家有人选,朕立即将这奏疏收回。”
袁崇焕:“……”
天启皇帝便又道:“若是没有人选,那么何不任用这些人呢?这件事,朕不能说,你也知道,朕乃是皇帝,就算是心中属意这些人选,可是呢,也得摆出一副公允的样子。其实张卿也很想上奏,可他毕竟是武臣,唯有袁卿家,既是忠心,又是勇于任事之人,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说罢,天启皇帝语重心长地接着道:“袁卿家,朕索性好言相劝,你就从了吧,不就是被人骂吗?那些人,就算从天明骂到天黑,又不掉你身上几斤肉。你放心,朕会在背后支持你的,不要怕。”
袁崇焕心里直哆嗦。
他反而怀疑,若是反对的声浪过大,以至于闹的惊天动地,陛下驾驭不住,最后肯定会把自己推出来做替罪羊,真到那个时候,咔嚓一刀,人头落地,罪魁祸首死了,大家便又安静了。
他内心挣扎着。
一旁的张静一却道:“袁公,你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何惧之有呢?你在辽东已是声名狼藉,现在正该是索性奋力一搏,破釜沉舟的时候,这个时候,岂可自疑?”
袁崇焕心里便骂,你说的倒轻巧,你怎么不上这奏疏?
袁崇焕重重叹了口气,最后道:“好,臣将这奏疏,好好拿回去推敲。”
他终究还是心动了。
干死那些该死的辽人世族,不干死他们,我袁崇焕名字倒过来写。
当然,他没把话说死,毕竟……他不傻,这事不能立即答应。
天启皇帝感慨道:“真是患难见真情,板荡识忠臣,朕得卿,如鱼得水也。”
当日。
邓健匆匆而来,这些日子,只怕有的他忙的了,他应该需驻扎在辽东待个一年半载,才能将这无数的家产,统统抄光。
一想到有这么多家产要查抄,他便觉得头大。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有经验呢。
能者多劳嘛。
当然,任何事办的多了,就慢慢的有了经验,邓健开始琢磨出了一套抄家的章程,很有用,效率大增。
不过到了傍晚,他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是一个犯官的妻子招供的。
所谓灭族,往往针对是男性,而一般若是年纪过小的孩子,或者是女眷,往往都不可能杀死。
因此,女眷往往送去教坊司,而这犯官之妻,显然是希望脱罪,所以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邓健火速去见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却是呵着气,这个时候他伏案,提笔在杜撰宫中‘奏疏’,张静一则在旁负责参考。
毕竟……新政嘛,得显得气氛和谐一些,需有许多人上奏拥护,天启皇帝才好‘勉为其难’的恩准。
这拥护也是有名堂的。
他和张静一细细的推敲了一番,觉得有几个骨头比较软的大臣,可以胁迫。
既然如此,他们当然得上奏。
可指望他们上奏,却还有不放心的地方,就怕这些人耍滑头,在笔锋里藏着什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天启皇帝和张静一先以此人的名义,草拟一份奏疏,然后再上奏到天启皇帝这边。
…………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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