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吴定勇还未反应,却已被砸得眼冒金星,尤其是那滚烫的茶水泼面,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跪在一旁的赵文义听到了‘朕’字,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他无法理解,已死的天启皇帝,为何还活着?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披着和寻常士卒一样的大衣之人,怎么就是皇帝?
他一时失措,嘴里下意识地道:“你便是那昏君?”
“不错!”天启皇帝露出了狰狞之色:“朕就是这昏君,怎么,没有想到吧。”
赵文义瞠目结舌,他读过这么多的经史,就算是再昏聩的皇帝,也爱听人吹捧圣君。
哪里想到,居然有人以昏君自诩。
而这时,一股没来由的极致恐惧,顿时弥漫了赵文义的全身。
赵文义一时之间,结结巴巴起来:“学生……学生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您……您是陛下……不,不对,陛下不是已经死了吗?”
天启皇帝狞笑道:“阎王不敢收朕,所以朕特来一个个收拾你们的。”
赵文义已觉得天旋地转。
他转头,见吴定勇满面是血。
又见天启皇帝这般对待吴定勇,却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虽然平日里,他骂起阉党和天启皇帝来,都是跳起来的,反正在这辽东,也没人敢将他怎么样。
可是此时此刻……他身如筛糠一般,早已是瑟瑟发抖,磕磕巴巴地道:“不……不关学生的事,不关学生的事啊……学生无罪啊,这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勾结一起……陛下,陛下圣明,定能明察秋毫。”
张静一就站在一旁,他在锦衣卫混了这么多年,却也没见过怂成这样的人。
张静一忍不住道:“他们勾结一起?是谁勾结一起,参与者是何人,他们干了什么?”
赵文义道:“是……”
反而这时,天启皇帝打断这赵文义道:“不必说了,说与不说,都没用。来人……取张静一献上的火枪来。”
没一会,便有宦官小心翼翼地将一把精致的火枪奉上。
这是一把短枪,十分精美,说是精雕细琢都不为过,这玩意一看,反而不像是凶器,而更像是装饰品。
为了制这枪,可谓是花费了无数的成本,尤其是要解决短枪上膛的问题,花费更是惊人。
当然,这是试制出来的东西,距离较低成本的大规模制造,还需要一定是距离。
手工业和机械制造业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早在几千年,只要你愿意花费重金,无论多复杂的工艺,都自有能工巧匠,绑你制出来。譬如金缕玉衣,又如那一个个贵族墓葬中出土的各种精细复杂,且巧夺天工的各种玩意。
所以,理论上,只要涉及到机械,张静一但凡愿意,并且提出了大致结构和要求,就一定有人能帮助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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