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哐当!
随着一个巴掌的响声,茶水也跌落下去,摔的粉碎。
其貌不扬的人狞笑道:“贱人,你叫什么?”
歌姬那原是鹅蛋一般的脸,肿的老高。
而这人,却已直接丢下一块金子,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
…………
这人出了望月楼,外头早有人上前来。
他吩咐道:“无妨,我们的身份泄露不出去,凭着那新县千户所,还没这样的本事,备轿,既然关宁军这条路走不通,再另辟蹊径便是了。”
这人脸色又慢慢地温和了起来,恢复了温文尔雅。
……
李如桢这边,已和吴襄下了新县的大狱。
这一桩钦案关系重大,主要还在于李如桢的身份上。
李家在辽东和京师的人脉太强大了,这种人谋反鬼,知道有多少同党,更不知道,这谋反的背后,又有什么其他的算计。
所以,必须尽快将一切水落石出,天启皇帝和张静一才睡的踏实。
张静一亲自提审。
此时的李如桢,已换上了囚衣,不过他的气色不错,没有似其他人一般,直接哭爹喊娘的样子,很是淡定地坐在张静一的对面。
张静一抬头打量着他:“李家可谓是世受国恩,这些年来,朝廷的恩荣之重,你是最清楚的。如若不然,就你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能做总兵官吗?”
这是羞辱。
李如桢却是不为所动:“那又如何?”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件事,绝不可能是你一人所为。”张静一站了起来,转了几圈,又驻足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也不喜欢和你啰嗦,看在你那忠烈的兄长上,我也不愿对你动刑,你实说了吧。”
“我若不说呢?”李如桢戏虐地道:“那么你就不会看在我兄长的面上了吧。”
这是挑衅。
没见过这般嚣张的。
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文吏,似乎也有了几分怒色,逼视着李如桢。
李如桢哈哈一笑道:“张佥事……”
他故意将佥事二字咬得很重。
张静一很努力才爬上了佥事之位。
而对李如桢而言,佥事不过是他的人生起点而已。
他道:“而且,我该说的都已说了,不是很明白吗?是吴襄误导了我,他向我奏报,那里有人伏击陛下,所以我才连夜带着兵赶到,当然,身为总兵官,不经请示,随意调动兵马,这是大罪,我甘愿认了。”
“只是……若说谋反,谋反的乃是吴襄,与我李如桢什么关系?你自己也说,我李家乃是满门忠烈,世受国恩,你说我这样的人,会谋反吗?张佥事与其问我,不如好好地去问一问吴襄,或许问过他之后,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不是吗?”
“水落石出?”张静一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和颜悦色的样子也不见踪影,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听说你曾经也做过锦衣卫,看来对于锦衣卫的手段,你已有些生疏了。既然你抵死不认,这样很好,那就别怪我张静一不客气了。”
李如桢却只是淡淡一笑:“悉听尊便。”
张静一厉声道:“来人……”
外头,早有人进来,为首的那个,自然是武长春。
武长春笑嘻嘻地进来,忙是对张静一点头哈腰,信心满满地道:“新县侯,您瞧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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