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悲伤之事只能是节哀顺变,倘若久在其,实在对自己无益。侯爷夫人本就肺虚湿热,若再诸事烦哀,只会更加加重,说句不听过分的话,若再不体谅着注意着,她也倒下了,这谢府上岂不是没个安生日?我来是你们谢家当家主母使得帖子叫我来,这一趟主看的就是侯爷夫人,年岁小的都明白这个道理,尽着一份孝,何以你们还在悲伤里陷着,自己不放了自己?”刘院正到底和谢安是好友,这会儿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曾家太太这边,我已尽力,成不成的都只在这一剂了,毕竟她身子骨也不算好,这一剂也算猛药,若再无效,过了治疗的好时机,这可就……”
“我知道了!”安三爷说着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也低了头:“我会注意的,多谢刘院正关怀。”
刘院正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这就去开房子吧!”
当下安三爷陪着叫人引了他去书房写房,一转头看向了还守着妹妹的徐氏:“你也听见了,就乖乖回去躺着吧,你可是我妻房,在你们两个当,我在乎的是你啊!你总不能叫我为着你担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徐氏说着捏了帕子擦抹眼角:“你疼我,儿子,儿媳也挂着我,可是到底她是我妹妹,如今荣哥儿没了,妹夫回来还不知会如何发难,她又这个样子,我,我心里怎么踏实?”
安三爷上手搂了她肩:“有什么不能踏实的?这是意外,谁能料到?而且我们可是谢家,你妹妹躺在这里,我们也尽心照顾,还有曾家的少奶奶和孙少爷一并到照顾全了,他曾家还能怪到我们这里来?就算他要怪你妹妹,你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怎么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些年老夫妻了,你那妹夫再是个清冷寡性的也不会不知道理!”
徐氏叹了一口气:“希望吧,诶,谨哥儿这都大理寺跟着几日了,到底弄出眉目没啊?”
“你就别操心了,他若得了消息一准来和你说,你就是操心也……”安三爷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有了招呼声,乃是谢慎严回来了。
门帘子挑起,谢慎严带着一身寒气入屋,卸下了身上载雪的斗篷,便有丫头立刻送上狐皮袍子给他罩上。
“雪这么大,你们还能查清楚吗?”徐氏一见儿子进来立刻言语,谢慎严快步到了徐氏跟前,抬手将她搀扶着往绣凳上按:“娘,坐着说!”
徐氏瞧望着他,眼眸里满是焦急,谢慎严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有了一些眉目。”
“是怎样?”
“您且等等!”谢慎严说着又出了屋,立时听到一阵他的指派声。安三爷诧异到了窗前张望,但见院落里伺候的丫头管事全被支了个干净,只有一直随身跟着谨哥儿的两个仆从,站在了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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