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垂了眼皮,谢慎严的坦白让她从期许变成了无力:这个答案很真实,明显的不带一点虚假,但是她真的不快。
实话果然都是伤人的。
她想着。眼看着他的衣衽,小声说到:“谢谢夫君的实话。”
谢慎严望着她,忽而呵呵的笑了起来,在林熙不悦挑眉的那一瞬间。他的唇在她的眉间一点:“不满也没法子,这就是起初,好了,不早了,快歇着吧,现在你可是两个人呢!”
……
新皇登基后,自然改号新元。只是还在丧期里,这一年都不可能会出现什么喜庆之事,因此就算是新的规章制度一天颁布三个,又大赦天下,又减免赋税的,依然听闻不到爆竹之声,也看不到什么欢喜庆典,只有一队队的人马拖着安静的仪仗在那里走马上任或是迁搬。
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百官忙着调配换任,朝臣忙着调整出新的节奏,反正都是忙。还得哭着脸怀旧帝,堆着笑赞新皇。
谢慎严这个幕僚换了新主,一样儿的跟着转,至于林熙因着怀孕,自是以将养的姿态窝在谢家的主房大院里,时而绣花时而歇息,但才三天的工夫过去,她的舒坦就黄了,她开始呕吐了—林熙的孕期反应有些强大,别人隔三差五的呕吐个早晚就是了。她却是一会儿一阵子的向上反,说吃的,吐,闻到点味,还是吐,不说了成吧。灶房都停了火也成了吧,可四姑娘照样吐,急得花妈妈是挂着个拉长的脸在屋外不停的转圈子:“这可怎么办,这样下去,姑娘不得饿成空谷子瘪皮糠?”
四喜闻言咧了嘴:“有那么严重吗?”
花妈妈瞪她一眼:“你一顿不吃都喊着饿,姑娘这两天里吃过些什么?你这没心肝的小蹄子!”
四喜缩了脖子,一言不发:花妈妈这种抓狂的状态,惹不起总躲的起,何必送上去当她出气的靶子呢?
林熙在里面干呕的声声响,花妈妈的心跟着一阵阵抽,最后终于是捏了拳头,奔出了院子,她打算去找徐氏说说,想谢家这么大门大户定然有法子解脱了林熙的苦,就算真没法子了,至少也得弄个太医来瞧瞧不是?
可是等到她气喘吁吁的奔到太太的院落里时,太太却不在院里,落了空的花妈妈当即扯了徐氏院子的丫头雨燕言语:“太太是去哪里了?谨四奶奶害喜太过严重,我得跟她讨个法子!”
雨燕瞧着花妈妈那急切的样子,忙是言语:“花妈妈您别急,这会子太太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要不您先回去,等太太回来了,我再传话……”
“哎呦,我的雨燕姑娘,还等什么呀,你快陪着我去找太太和老太太吧,我家姑娘肚子里的可是谢家的子嗣,她吐成那样,两天都没吃下东西去,哪里还耽搁的起!”花妈妈一脸焦急,雨燕一听还真不敢耽误了—她虽是一等丫头知道轻重缓急,但这些日子,太太是何等的关心在意,她是全全看在眼里的,耳听着谨四奶奶都两天没吃东西下去,她也急了,哪里还敢耽搁,生怕太太回来知道了,数落她的不是,毕竟谢家的子嗣,从老太太到太太哪个又能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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