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放下手机,对丈夫说:“老胡啊,我现在觉得咱们家里那套客房得腾出来了……”
“干嘛?”胡立新不解地问。
“光考虑了儿子的荣誉室,没想到英超的本场最佳奖杯竟然是酒……所以我打算把客房腾出来做酒窖,专门用来放咱儿子的本场最佳奖杯。”
胡立新有些头大:“都是奖杯,就放在荣誉室嘛,都是荣誉……”
“我是觉得荣誉室里放不下。”
“怎么就放不下了?他现在才几个奖杯?”
“这香槟可是一场比赛发一个的啊。要不了多久那小房间就堆不下啦!”谢兰指着手机儿子的照片说。“还是说你觉得咱儿子拿不到多少次本场最佳?”
谢兰歪头盯着丈夫。
胡立新不说话了。
见他这个样子,谢兰开心地说:“那就这么决定了,等过完年咱们回家把客房腾出来,再去家具城看看有没有酒柜,买两套搁家里,专门用来放咱儿子的全场最佳!”
“你喜欢就好……”胡立新无奈道。
※※※
大卫·米勒在酒吧里和自己的老伙计们喝着啤酒聊天。
英国有“下午茶”的传统,而对于大卫他们这些人来说,“下午茶”其实是“下午啤酒”。
聚在常去的“白玫瑰”酒吧里,十几个人分别坐在几张桌子旁谈天说地。
平常他们会聊聊各自在生活工作中中遇到的事情,但是今天他们聊得最多的是昨天结束的英超比赛。
“能够让兰开夏的那群杂种闭嘴可真是太爽了!”
“哈哈,是啊!在电视机里看见看台的伯利球迷们全都哑口无言,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伯利水平也没比我们高多少,一样年年保级。也就是比我们早了几年升英超,真不知道在我们面前有什么好拽的……”
大家喝一口啤酒骂一句兰开夏郡的敌人,啤酒的芬芳在口中回荡,爽得不行。
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突然有人叹了口气:“和在电视机前看得爽,我更想去现场问候兰开夏人的妈妈……”
他这话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因为他说到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自从决定不去现场看比赛以来要向俱乐部表示抗议之后,大家在平时聊天中都小心翼翼都尽量不提现场看球这种事情。
“啧,约翰,你怎么说话的呢?”
果然,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表达了对这种言论的不满。
被点名的约翰没有马说话,众目睽睽下,他把自己杯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再用手背擦了擦粘在胡子的酒水。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来看着大家伙儿:“抱歉,伙计们。我想了很久,我没办法欺骗自己也欺骗你们……其实最开始我就不同意大家的做法,但我想我们是一个集体,要共进退……结果就是每一场利兹城的比赛,对我来说,都像是一次煎熬。我想去现场看球都想疯了,我想在看台唱歌、欢呼、骂那些挑衅我们的敌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电视机前做个观众。”
“约翰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让你们失望了,再次抱歉,伙计们。我只是……我只是来向你们告别的,下一场我们主场对阵格拉摩根的比赛,我会去佛兰德看。我对俱乐部的愤怒不能变成我对球队的漠不关心……”
“约翰!你冷静点,这里没有人对球队漠不关心!”有人站起来摊开手说道。
“我们是球迷,如果我们不能去球场看台支持自己的球队,那就叫‘漠不关心’!”约翰反驳道,“总之,把我当叛徒看也好,随便你们怎么骂我都行。但我要回到看台去,在球队保级的时候给予支持。再见,伙计们。”
说完这位名叫“约翰”的球迷转身走出酒吧。
大家看着他拉开酒吧的大门,再闪出去,门关,他也消失不见。
有人愤怒地嚷嚷起来:“这是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倒搞得我们像是一群不支持球队的人一样!”
“没错!简直就是叛徒!他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我真是没想到约翰竟然是这样的人……他是被什么勾了魂?”
“正是因为约翰这样的混蛋,俱乐部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我们的传统和我们的热情!无耻!卑鄙!”
留下的人愤愤不平地声讨着已经离开的前同伴。
大卫·米勒置身其中,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参与到对昔日同伴的攻击中,他只是端起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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