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血如喷泉般的涌出来,科恩瞪大眼睛,徒劳的捂着脖子,居然还能从喉咙里含含糊糊说出一个词汇来,“为什么?”
沈今竹拿起一片雪白的餐布擦去□□刃上的血迹,嫌恶的将染血的餐布扔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说道:“因为我不想染上梅【毒。”
科恩的眼里喷出一股怨毒来,伸出血手踉跄的要抓住玩偶娃娃般的未婚妻,沈今竹后退一步,抡起结实的橡木椅子将科恩打翻在地,厚实的地毯掩饰了倒地的闷响,科恩在地毯上抽搐几下,彻底咽气了,沈今竹看着未婚夫面目扭曲的死相,蹙眉又从餐桌上扯下一条餐布甩在他的脸上,不想再看见这张可恶的脸。
巴利维亚的阳光穿透玻璃,落在偌大的餐厅里,唯一的客人弗朗科斯笑道:“找钥匙解开我的脚镣吧,我会信守承诺,带你离开巴达维亚。我是绅士,不会欺骗女士的。”
沈今竹戴上纯白的蕾丝手套,一脸嫌弃的样子从科恩的腰链里扯下一只金镶红宝石的怀表,打开怀表,里头放着一把钥匙,沈今竹将脱下手套,拿着钥匙打开餐厅壁炉处的暗格抽屉,将整个抽屉的物品都倒在餐桌上,拿起一串串钥匙试着弗朗科斯的脚镣,这脚镣重达五十斤,可怜的弗朗科斯今年恰好五十岁了,他身形稍显瘦小,拖着如此沉重的脚镣,移动一步都很艰难,更谈不上逃跑了。
咯噔!试了第五把钥匙,脚镣终于打开了,沈今竹将一柄用v来串联字母o和c,上头还有个a的旗帜伸出窗外摇了两下,将这面代表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旗帜插在窗台上。复又跑到壁炉前转动了烛台,轰隆隆从壁炉下面让出一个地道来,沈今竹朝着重获自由的弗朗科斯招手道:“你的人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快进地道避一避,我知道你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十七绅士之一,还是首席董事,科恩不过是你们任命的总督,但我们大明有句古话,叫做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座城堡全都是他的心腹,你的人想要攻进来,恐怕要费些周折。”
弗朗科斯已经被脚镣锁在餐厅快一个月了,吃喝拉撒全都在此,差不多忘记了如何走路,他笨拙的扶着餐桌,如婴儿一般挪动着步伐前进着,走到餐桌的尽头,再无任何可以扶持的东西了,他鼓足勇气放开手脚往前迈步,扑通一声闷响摔了个狗啃地毯,沈今竹叹了一口气,跑过去伸手欲扶他进地道,还没碰到他的肩膀呢,就害怕似的瑟缩回去了,问道:“弗朗科斯先生,您有没有得梅【毒?”
弗朗科斯呵呵一笑,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可怜的妻子难产,母子两个都去见了上帝,我一直没有再婚。以前的情人是我在阿姆斯特丹的公司,现在情人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我将毕生的心血都奉献给了事业,你说我有没有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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