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开另一封信,说道:“你四妹妹说,她这月进宫,淑妃娘娘和大公主留她在宫里小住了几日,小公主在学走路,已经可以放手自己走几步了,淑妃娘娘说,小公主长的很像今竹小时候,呵呵,韵竹啊,你还记得四妹妹小时候长什么样嘛?”
沈韵竹已经可以应付自如了,捂嘴笑道:“当然记得了,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子嘛,整天上房揭瓦坐不住,祖母经常说,别是个小子投错胎了吧。”
沈老太太拍手笑道:“可不是嘛,如今大了,出落的可好看呢,你别怪我偏心啊,你们这几个竹啊,你四妹妹生的最好。”
沈韵竹佯怒道:“祖母偏心,我不依的。每年二叔都会给今竹妹妹画几张像寄过来,他是亲爹嘛,爹爹画亲闺女,当然是往好看的画,脸上的麻子,嘴上的黑痣都不画上去的。”
沈老太太伸出食指点了一记孙女的额头,笑道:“你这张油嘴,倒越来越像你四妹妹了。今竹自小就生的白净,小瓷人儿似的,怎么可能有麻子黑痣,你说的是媒婆吧。”
祖孙两人在一起说笑,沈韵竹已经二十三了,成了彻彻底底的老姑娘,这些年相亲说亲,一直没有中意的,她不愿意将就,沈老太太也不愿意孙女将就。前夫白灏两年前春闱高中了二榜进士,想要再次求娶,大哥沈义然有心撮合此事,但沈韵竹誓不回头,只得作罢,如今青年进士白灏依旧是炙手可热的单身汉,而沈韵竹心里早就疲沓了,好在她心胸宽阔,从不自怨自艾,日子过的还算舒坦。
正说着话呢,大哥沈义然前来给沈老太太请安,说今日要出门访友,晚饭不用等他一起吃了。沈老太太含笑点头,叮嘱他外头疼,穿上大毛的衣服,马车上也拢上炭火,别冻着了。沈家二少爷沈义然三年前秋闱中了举,次年和白灏一起参加春闱,白灏中了进士,沈义然落榜,回到国子监继续苦读,明年再战春闱。到了腊月,国子监放了假,他回乌衣巷预备过年。
沈义然出了门,沈老太天拉着沈韵竹的手,低声问道:“刚才和我说话的是谁?我知道他是我孙子,瞧着也面熟,就是叫不出名字来,我怕他难过,就没当面问他,叮嘱他多穿衣服,寒暄了几句,愣是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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