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说道:“老丈,你怎么不去报官呢?”
老经纪抹了一把辛酸泪,叹道:“就像刚才说的,官官相护,陈家势大,还有亲家靖海侯护着,我去那里告?我一把年纪了,活够了,进京敲登闻鼓告御状都不怕的。可是我有牵挂,家里有老妻幼孙啊,若真告起来,我的家人恐怕都要去地下和儿子团圆,所以我非但不敢报官,连儿子最后一封信都烧了,就怕给家里招祸。”
“苍天有眼!一年后陈千户被凌迟处死,陈家灭族,我还去了福州看陈千户行刑,刽子手好刀法,一刀又一刀,那陈千户被割的几乎只剩下一个骨架了都还没咽气呢,真是痛快。”
徐枫重重在饭桌上砸了一拳,闷声道:“陈家该死!”
难怪大姐徐碧兰嫁到靖海侯府会郁郁而终、难怪两个外甥吴敏吴讷小小年纪、宁可冒着诺大的风险千里迢迢坐船跑到金陵,也不愿意继续待在侯府,徐枫从未想到,魏国公也从未提起,那陈家居然如此可怕,从这种为了利益不折手段的人家嫁到靖海侯府做继室的陈氏怎么可能眼整整看着吴讷继承爵位呢?
对啊,陈家后来还是死绝了,真是报应,凤姐止了泪,安慰道:“老丈一生太不容易了,将来你孙儿大了,早些回去养老,这银子是赚不完的。”
提到孙儿,老经纪欣慰的点头说道:“我孙儿读书争气,今年十六就中了秀才,他经常要我回去休息呢,说他是秀才了,有俸禄银子,我老了,不用再为家里操劳。老朽觉得自己身子骨还硬朗,可以再撑三年,这三年为孙儿挣些进京赶考的盘缠,出门在外,穷家还要富路呢,不能被人小瞧了去。”
中年经纪说道:“那我们等着喝您宝贝孙子的状元酒了。”
老经纪当然是自谦一番,但也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一时饭毕,众人散开,各自去了房间休息,庆丰帝当然是住在了凤姐的隔壁,庆丰帝把曹铨和汪福海都叫来了,写下了秘令,命南直隶锦衣卫彻查广东市舶司守备太监韦春贪腐、组建商队走私大案;而且还交代了另一个十分棘手的案子:已经被灭族的陈千户假公济私用战船走私的一案。
曹铨和汪福海顿时傻眼了:太监韦春贪腐走私一案倒好说,第二桩案子的罪魁祸首陈千户已经被割了一千刀死了,还灭了族,事情又过去了四年,这案子怎么查?
庆丰帝目露杀气,说道:“那个老者说的对,官官相护,连福州榻房的经纪们都知道陈千户做的勾当,因陈千户假公济私,错失增援台湾的大好机会,那么多的官兵白白送命,为何当地文武官员,还有御史台都没有上奏本?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倒是看看,当年到底是那些官员帮着陈千户擦屁股打点,朕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真真可恶,你们要好好彻查此事,搜集证据,一个都不要放过——将福州官场连根拔起都不要紧,每年在吏部排队等着选官的举人进士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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