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铨心事重重,朱希林以为他有要事,这个表情是逐客之意,忙告辞了,出了锦衣卫的衙门,徐柏若有所思说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呢,曹大人说那些匪徒是为了劫狱,这有些牵强,我大明建国两百年了,从来就没人劫过诏狱啊,那地方据说在地下挖了好几层呢,死刑犯在最后一层,守卫森严,谁能打诏狱的主意?就是劫,也是劫法场或者在去法场的路上拦截,二姐夫,您说是不是?”
朱希林在兵马司当差多年,晓得许多八卦秘闻,便说道:“越是想不到的地方,就越容易出事,诏狱也不是没被人打过主意,还不止一次呢,基本都是里应外合,买通了守卫,先帝爷在位的时候,南京锦衣卫差点被逃脱过一个造反的王爷,王爷的余孽买通守卫,安排王爷以前的替身和他对调,当时王爷穿着狱卒的衣服都走出大牢门口了,被汪大人的爹爹发现,那时汪大人的爹爹还只是一个千户,汪父以一抵五个叛逃的锦衣卫,拼死将王爷留下,先帝就是为此十分欣赏汪父,次年升了同知,三年后升了指挥使。”
原来这是汪家的发家史呢,徐枫问道:“为什么我们都没听说过这些呢?”
徐柏已经十六岁,经历一些事了,说道:“恐怕是锦衣卫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故意掩下来了吧,锦衣卫只听皇上指挥,怕是皇上觉得有损威严,也就默认了。”
朱希林笑道:“正是如此,人在官场,是波诡云谲啊,我们能看到了,能听到的,一般都是别人故意让我们看见,让我们听见,万物不破不立,连监狱也是,没有绝对不可能逃脱的地方,包括诏狱,所以曹大人今日未必是哄骗我们。”
朱希林不虚此行,瞻园和应天府两头都可以交差,等回到瞻园找妻子儿子吃中饭享受天伦之乐时,妻儿都在院子,丫鬟们说姑奶奶和吴家表小姐连同半岁的小少爷都去了凤鸣院,朱希林猛然记起昨晚妻子和吴敏相约中午在沈今竹那里吃饭长聊的事情来,知妻莫如夫,壁若的好奇心重,不说尽兴是不能抱着儿子回来的。
朱希林果然神算,凤鸣院里,吴敏已经回自己院子里歇中午觉去了,而徐碧若还意犹未尽的问东问西,沈今竹一边回答,一边逗着半岁的滔儿玩耍,这滔儿长得肥白可爱,目前只会坐,不会爬,沈今竹摸着婴儿的双下巴,滔儿手快,抓着她的手指就往嘴里送,光光的牙床居然咬的还挺疼呢。
嘶嘶!沈今竹抽着凉气赶紧撤回了手指头,滔儿瘪嘴要哭,沈今竹赶紧学小狗汪汪叫逗小家伙开心,还夸张的说道:“你是小狗狗嘛?连手指头那点肉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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