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太子大婚,沈今竹在各种仪式上的表现无可挑剔,这位太子妃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皇后眼
瞎腿瘸,各种祭祀大典都交给太子妃代职,甚至大年初一的大朝会上,皇后也不出现,众诰命夫人磕头跪拜太子妃。无论外头多少风言风语,皇后始终对这个儿媳赞口不绝,赵贵嫔曾经送身边的宫女服侍太子,皇后大怒,将赵贵嫔禁足半年才放出来。
一年后,景隆帝薨,皇后也在当月去世,合葬于皇陵。太子登基,年号选了天寿,沈今竹封了皇后,内阁大臣们很快发现,皇上披红过的奏折开始出现了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飞白体,这不是皇上或者司礼监太监们的字迹,起初阁老们还有所非议,天寿帝都当做耳旁风:每天奏折都堆成小山,朕全部都亲批,还不得累死啊,朕的堂叔安泰帝、还有亲爹景隆帝不都是因为累垮了身体吗,当初选择天寿二字为年号,也是图个长寿的吉利。皇后懂得政治,处事果断睿智,又比司礼监更得朕的信任,不交给她交给谁?
时间长了,奏折上的飞白体字迹越来越多,内阁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况且有些决策的确精妙,阁老们都是人精,慢慢发现他们若想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求得皇后的支持仿佛更有效一些。天寿二年,沈今竹孕期小产,天寿三年,沈今竹生下大公主,同年宫中一个宫女生下了皇长子。天寿五年,一场天花在皇宫传播开来,皇上染病,并且病情严重,高热不退,疱疹流出脓血,甚至一度呼吸衰竭,为了隔离疫情,皇上被挪到了尘封已久的南宫医治。
子夜时分,南宫传来消息,说皇上病危,据说眼睛已经失明了,生命垂危。沈今竹用醋浸过的布巾捂住口鼻,走进了南宫。寝宫一片黑暗,沈今竹命人掌灯,病榻上的朱思炫无力的说道:“不要掌灯,反正朕已经看不见了,而朕身上脸上长满了脓疮,丑陋可怖,莫要吓坏了皇后。”
沈今竹屏退了正要掌灯的人,坐在病榻边,朱思炫一叹,说道:“朕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何李夫人病入膏肓时不愿意见汉武帝,让心爱之人看见自己衰败的容貌和身体,真是比死还要残酷啊。珍儿和基儿呢?他们现在如何了?”
珍儿是沈今竹所出的大公主,而基儿是宫人所出的大皇子,只晚生大公主一个月。沈今竹说道:“皇上放心吧,珍儿是接种过水苗的,这场天花没有波及到她,大皇子五日烧退了,脓疮已经开始结痂,太医说好好静养即可,就是痂面脱落后会留下疤痕,很难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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