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老土匪稻生说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仗着这张老脸去和我们周寨主说说,说不定就同意了。我们周寨主仁义,替天行道,从不滥杀无辜、抢百姓良商的财物,也不干霸占妇女的勾当,我看八成能行。你们寨主同不同意,我就不敢说什么了。”
当晚北风大作,果然下起了暴风雪,而且一下就是连续好几天,鹅毛大雪纷飞,逼得人都睁不开眼睛,路上行人几乎绝迹,街头用来收容乞丐的草房冷铺冻死了大半,甚至有半夜大雪压垮了屋顶,整个草房变成一个冰雪棺材的惨景。次日冻饿死的尸体会不翼而飞,反正那几天黑山县百姓们尽量都不去买肉包子吃。
坐在热腾腾火炕上的群匪逃过了一劫,内心有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在滋生着,朱思炫变成了这群野狼眼里纯洁无辜的小白兔,想着自己吃肉,总要给小白兔留碗汤reads;。
足足下了五天的雪,大雪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出来露露脸,表示他还活着,腊月二十九还有一个集市,朱思炫早早起来带着群匪卖春联,积雪已经齐腰深了,今日赶集的百姓人不多,都是没买齐年货的人在集上逛一逛,补买了东西就往家里赶,不到中午集市上没几个人了,春联卖了五十几个钱,朱思炫一文不取,都交给群匪,“你们买些酒肉,一起过个年吧。”
稻生等人觉得手里的钱烫手,出了十文钱把卖糖葫芦的草把子全部包下来了,草把子上插着十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煞是喜人,稻生就像哄孩子似的把草把子递给朱思炫,“这个你拿回去吧,放在屋里好吃也好看。”朱思炫毕竟虚岁才十二,童心上来,扛着插着糖葫芦的草把子回简陋的郡王府了。
次日,大年三十,王县令命人送了一车年货给沈家,黑子送来一个猪头,沈今竹在院子升了火,将猪头放在明火上烤,沈二爷父子两个贴对联,当对子贴在门框上,沈二爷身形一顿,这对联上的字好熟悉,顿时想起了旧太子,以前曾经给他讲过经。对联是沈今竹拿回来,难道……
沈二爷看了一眼在庭院专心烤猪头的大闺女,她到底做些什么?已经和旧太子见上了?郡王府失火案和她有没有关系?是谁放的火?沈二爷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沈今竹觉察到了父亲的目光,侧身对视过去,“爹爹有事?”
沈二爷一怔,想起了以前沈今竹讲的聂隐娘的故事,也罢也罢!随她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什么,沈二爷说道:“你看看我贴的对联工不工整?”
沈今竹注目看了一下,说道:“右手边的那个再高一个小指头的距离。”
正月初一拜年时,黑山县县令第一个登门给朱思炫拜年,嘘寒问暖,县令前脚刚走,老太监就匆匆进来说道:“外头那群乞丐到了门口,说要给郡王磕头。王府重地,不好将这些三教九流请上门当贵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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