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竹听了,此刻的内心也是崩溃的,没想到余家几位貌美如花,谈吐优雅,能吟诗作赋,也能打双陆棋子的小姐们居然是私娼!亏得我们还约定等过了孝期经常一起去烧香赏花呢,顿时觉得邻居豪华奢靡的宅邸变成了一座臭水沟,隔着几千里都闻得到那股臭味。
沈文竹许久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是不回去了,与私娼为邻,宁可厚着脸皮跟着姐姐挤在三山门外呢。”
沈义诺说道:“爹娘已经拜托三叔找牙人寻新宅子了,等我们回家,直接就搬过去……”
这厢同父异母的兄妹话着家常,到了夜间大船停靠在港口,众人住在苏州的驿站时,沈今竹也找了大堂哥沈义斐说话,不过他们的谈话就不是家长里短了。
沈今竹开门见山说道:“大堂哥,孙大人如今是你的东翁了,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心里有个数——孙大人是金陵半开门余家的座上宾客,我是亲眼瞧见的。初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看见他从余家宅院里走出来,刚才在驿站偶然打了个照面,才晓得他就是海澄县的第一任县令。”
沈家二房闹出与私娼为邻这事,沈义斐也知晓了,此事就是堂妹捅破的,他表情有些奇怪,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东翁当年少不更事,被余家哄骗当过一阵子的女婿,骗财骗色,后来女子好像是得了疾病过世了,东翁依旧痴念当年情,将女子以正妻之礼葬下,他封了县令之后,首先就是去礼部给亡妻请求追封诰命,承认了余家娘子的正妻地位,我瞧着东翁好像也没有续娶继室的想法,真真一个痴情人。”
沈今竹觉得奇怪,“大堂哥,你回金陵不过两三个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居然比曹核知道的都多,曹核都不晓得这档子事,这不科学啊。
沈义斐见瞒不住了,便将二弟沈义斐“出卖”了,说沈义斐是孙秀的知己好友,当年就是沈义斐识破了孙秀“新婚妻子”的真面目,去过余家宅院探过究竟,他也一直为诤友打抱不平,觉得余家害人不浅,将孙秀迷了心窍。
沈今竹听了,没曾想新县令居然是这种情根深种的人,她觉得很意外,但更多地是愤怒,恨不得把沈义然拖出来打一顿,“什么?二堂哥早就知晓我们二房的邻居是半开门,却一直没有提醒我爹爹?”
沈义斐看见泼辣的堂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赶紧解释说道:“余家以前也住在遗贵井,和你们二房不是邻居,中间还隔着好多户人家呢,谁知道余家这两年赚了不少银子,把你们邻居的大宅院买下来,举家迁往此地,二弟又甚少出入烟花场所,所以他虽知孙秀被余家下套所骗,却并不知道余家迁居之事,他并非故意隐瞒二叔二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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