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位夫人就都笑了起来,那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荀卿染正在奇怪其中莫非有什么内情,方三奶奶就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夫人,何夫人给那女子许配给她的一个管事。”
管事?虽不是自由身,却也还算是有头脸的。
“……那管事是鳏夫,明年就六十了,那女子才十三岁。”方三奶奶又小声道。
荀卿染口里含着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稍顷,就有管事的媳妇进来,向董夫人禀报说是酒宴都已经准备好了。董夫人站起身,请荀卿染和众夫人入席。
宴席就摆在偏厅,董夫人自是请荀卿染坐在主桌,更是不停地为荀卿染布菜,边介绍菜色。原来这酒席全是董夫人自家的厨子操办的,多的是淮扬菜。荀卿染在京城时,陪着容氏吃饭,容氏有专做淮扬菜的厨子,因此荀卿染对淮扬菜并不陌生。
董夫人听了,生起知己之感。
“夫人什么时候想吃,就叫我那厨子过去。”
酒宴完毕,董夫人又将荀卿染请到后面的花厅听戏。花厅内早摆设了桌椅,又有丫头送上来香茶瓜果。众夫人纷纷落座,董夫人递了戏折子来请荀卿染点戏。因董夫人是寿星,荀卿染推让了一番,最后点了出白蛇传,董夫人点了出坐宫,又让众夫人点,有的点了天女散花、昭君出塞不一而足。
一会功夫,戏台上响起锣鼓点子,小戏们纷纷粉末登台,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夫人们点的多是文戏,又多是旦角的戏,也有武将的家眷点了诸如珠帘寨、打渔杀家这样的武戏,一出接一出,颇为热闹。想是平时也没什么别的消遣,这看戏就是最大的消遣了。戏一开场,众人一边慢慢地喝茶,有的静静听着,有的心不在焉,有的则小声议论。
戏台上一出戏唱罢,锣鼓停顿片刻,又响了起来。
一人身穿青衣,头戴雪笠,肩扛长枪上场,一亮相,席上顿时安静下来。
“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底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往事萦怀难派遣,荒村沽酒慰愁烦。望家乡,去路远,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锄奸。……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满怀激奋问苍天: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员?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诛尽奸贼庙堂宽壮怀得舒展,贼头祭龙泉。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天啊,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风雪破屋瓦断,苍天弄险,你何苦林冲头上逞威严。埋乾坤难埋英雄怨,忍孤愤山神庙暂避风寒。”
原来是野猪林林冲雪宿山神庙的一段戏。
董夫人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节拍,听得竟有些如醉如痴。荀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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