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石县令目光如炬,信得过在下。”能得石寒如此高的评价和器重,张宾有种遭逢平生知己之感,不禁顿时对石寒的心态大为改感。
张宾引着石寒众人来到了自己坞堡中心建筑主楼,那石寒的一百护卫人等,暂且先都留在楼外护卫等待。
只有石寒、张方、石勒、逯明和孔豚等区区数人都跟着张宾进入了中厅。
中厅有四条地龙,生了木炭地暖,外面严寒冰冻,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张宾邀请众人分宾主落坐:“石县令,诸位壮士,都请入座,在下这地儿条件有限,倘若招待不周,还请恕罪。”
“先生说笑了,鄙人不过寒门之士,哪有那么金贵?”石寒笑道。
“倒是你这坞堡得天独厚,地理位置不错,当真要作为乱世避祸之用,倒也足够使了。”
张宾得不到中丘王的重用,正称病被辞在家。
这几日在坞中忧心忡忡,他越发闲静下来独思省身,便越发看清这西晋朝廷终将大乱,自己却无能为力,一筹莫展,更是心灰意赖。
张宾自失一笑,谦逊道:“山野人家,让石县令见笑了。”
“咱们言归正传,我知道先生身具大才,却暂时明珠蒙尘,可叹天下都是庸庸碌碌之辈,甚少有能慧眼识珠者,”石寒坚定的目光凝视着张宾,真诚道。
“鄙人想力邀先生为我出山,我必重待先生如师友,日夜聆听教诲,绝不敢心生轻忽,还望先生不要嫌弃我位卑职微,只要我们齐心戮力,何愁天下大业不成?”
“喔?”张宾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石县令其志非小。”
张宾仰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既然已经知道石寒为自己而来的心意,心境上却毫无半丝波澜。
确实石寒太年轻了,而且出身低,官职小,张宾也不可能对他纳头便拜。
他是个聪明人,又岂能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
石寒也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来自己的秘密和根底说服张宾,让他对自己刮目相见,以增加他对于追随自己的信心。
随即,他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你恐怕还不知我在茌平县中养寇自重,拥兵上万精锐吧?不是我吹牛,要是我长途奔袭,偷偷突击邺城,也是分分钟轻松拿下的事,不在话下。”
张宾依旧没有答话,他自然很清楚成都王司马颖坐镇邺城,都督翼州诸军事,号称手里有十多万强军,在天下州郡和西晋八大督区中,论实力还是要排名数一数二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来。
张宾好奇对石寒问道:“确实小小县令本无军事职掌之权,空有处理民政的六、七品朝廷命官衔,郎君竟然能想到‘养寇自重’自己操练兵马,扩张军事实力?当真是机心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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