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令,小人纯粹只是思家心切,才冒然组织大家强行向您请命,希望你能将我们全体都遣散了,让我们各回各家,你何必生气呢?”
他强颜嬉笑着扮个鬼脸儿讨饶道:“这是我们大家伙的共同心声,我只是带头为他们发声,还希望石县令能体察民意!”
“民意?”石寒轻蔑地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认为本地大族出身,背后有人撑腰?自恃有持无恐,想要借机掀起波澜,制造乱子,好叫我们无力制约而难堪,不是吗?”
薛皎心头一紧,没想到自己小伎俩竟早被对方看透。
但他仍旧强作镇定:“石县令言重了!我等只是郡中小民,只想活命下去,哪里会有什么深谋远虑,哪来那许多别样心思?”
“哼!”张方冷笑一声,“若非我们及时你们发现异动,并向公子报告,而且我们态度非常强硬,能死死压服住你们,恐怕你们这群乱兵早已经成功扰乱秩序,让你们得逞了!”
司马郁也接口道:“就凭你们这点本事还想造反?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平则直接上前两步,目光如电盯着跪伏在地的薛皎:“今日若不拿你开刀,杀一儆百,我们今后如何约束这三千人,这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所以也怨不得别个。”
场面一度紧张至极,四周聚众违抗军令闹事的郡兵们都屏住呼吸,翘首静待结果。
“你聚众闹事,违反军纪,待罪在身,”石寒淡淡说道。
“焉能一走了之?绝不能开了先河,坏了我的军纪,今日只能拿你开刀祭旗,你还有什么遗言交待,现在都赶快说出来吧,等会儿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啊哈?别吓唬人!”薛皎脸色微变,强自镇定着,流里流气地笑问,“就为我聚众请命,要求解散我们返乡?这罪不致死!罪不致死——”
石寒阴着脸连声冷笑:“哼哼!我不知你既然出身本地世家大族,又为何要来充任卑贱军士服兵役的,不过你即为军士,就得恪尽职守,严遵军纪,然一旦违反,你知道的,必然军法从事,以警戒众军,以儆效尤。”
张方双眸寒森森的,逼人毛发,全是杀机,陡地提高了嗓音:“赶紧交待遗言,稍后片刻便要行刑!”
薛皎这种世家子,哪见过这等场面,平时,一般的官员,包括郡国内史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突突直跳,几乎要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说道:“郡国内史组建我们郡兵,叫咱们抚绥地方,那是权宜之计,还允诺我,只要稍入军中锻炼,便要升我幢主以上的军官,我头脑一热,满腔热血而来——”
石寒却不理会他的辩白,又哼了一声,径自升至校场点将台站定。
薛皎见势不妙,冷不丁猛地从石方的手底下挣脱,撒开脚丫子扭头便跑,真是求生欲满满,还妄图当逃跑脱罪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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