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那被箭矢成片扫倒之人。
一个人,从出生到长成需要十几年,世道不易,能活着长大的人都是幸运的,但这会却被箭矢肆意收割,一片又一片,却不知他们的父母妻儿会如何地痛苦。
二十二岁的年轻记室督真的被吓坏了。
“邵师曾说,自汉以来有三大痼疾,一曰‘胡人’,一曰‘灾疫’,有生之年能解决都要偷笑了。”金正凑到殷浩面前,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嘴一咧,牙一龇,笑道:“要想解决这些麻烦,可没那么简单,非得有大勇气、大毅力、大智慧才行。”
殷浩后退一步,下意识问道:“不是有三大痼疾么?还有一个是什么?”
金正没理他,稍稍远离几步,对随军文吏说道:“让第一幢、第二幢冲一下。”
“诺。”文吏很快书写好了命令。
信使接过后飞奔而走。
身后不远处,一面灰色三角旗冉冉升起。
杂胡的攻势还在继续,但已经没有新人往上涌了。银枪军以他们为肉盾,派出了一千二百人,前面九百人全是步弓手,甫一上阵,密集的箭矢便盯着守军射了过去。
谁一冒头,立刻便是三五张步弓伺候。
他们的训练量远远大于一般的牧民或弓手,箭术很准,射速也很快,故除了少数箭术精准的守兵依托建筑物或地形还击,对他们造成了一定的伤亡外,其他人很快被压制住了。
残存的杂胡兵士气大振,奋勇而上,与敌人绞杀成一团。
二百余银枪军铁铠武士手持长枪紧随其后,冲杀而上。
贼军步步后退,晋军很快便攻上了白登台。
此时杂胡已死伤殆尽,部分银枪军弓手也换了长枪或环首刀,冲了上去,与贼军反复厮杀,逐屋清理。
战至午后,数十鲜卑残兵眼见着无退路,竟然跳崖而死,没有投降。
“好汉子!”金正赞了一句。
殷浩瞄了他一眼,道:“此必是祁氏僮仆牧奴,剧贼也,死得越多越好。”
金正有时候总觉得殷浩这类士人脑子有问题,道:“我夸赞他们,是想自己帐下儿郎也这般忠勇。和你没什么可多说的,回去吧,告诉大王,白登台已克,今日搜检、清扫一番,明日便可住进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殷浩抬头看了下白登山、白登台,心中一动。
若是无名之山,确实没甚意思,但作为汉匈关系的标志性地点,白登山早就名满天下,确实值得登台吟咏,畅叙幽情。
若能在台上办个清谈聚会,大家看着大好河山,谈天说地,啧啧,殷浩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能从早上坐到晚上,谈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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