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见到如此士气,心中快慰。
夫战,勇气也!
我军士气正盛,匈奴人心丧乱,此消彼长之下,正是全取汲郡、河内乃至上党的有利时机。
检阅完毕之后,大纛前指,数万军士如狼似虎,红着眼睛向西奔去。
下一站,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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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都城外,刘闰中手持尖刀,走向绑缚在柱子上的一人。
此人名叫刘大虎,刘雅家奴出身,曾为他掌管商队,来回河内、河东、平阳之间做买卖,后得了个幕府舍人之职,四处传令,地位渐高。
今番来高都,命令在此处耕牧的羯、乌桓、匈奴部落出兵,南下野王、温县,帮助围攻温县的部队撤军。
这会已经撤了几日,老实说不太理想,断后的部队一瞬间就被王雀儿围上了,然后步骑兵马继续追击。
他也不追得很急,可能是担心匈奴人狗急跳墙,停下来决战。就那么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手法颇似当年邵勋追击靳准:离着一天路程,让你不敢停下,不敢收容掉队的溃兵,无法联络各支营伍,越到后面越乱,跑得越散,届时即便想返身再战,也没那个士气了。
现在他们急需生力军南下,解安西将军之危厄。驻守在高都的刘闰中等人离得最近,瞬息可至,是天然的援军。
只不过,好像出了问题:刘闰中要反!
“刘贼!你这样的人就该被绑缚在马尾上,到沙碛戈壁滩中拖死。狗贼!奸贼!”刘大虎死到临头,反而不怕了,就想骂个痛快:“你妹妹日夜被邵贼凌辱,哭泣哀嚎,就等着你去救她。结果你要降邵贼,哈哈,刘夫人听闻,怕是要绝望自尽。”
刘闰中面色一黑,用力将尖刀捅进刘大虎嘴里,搅了一搅,再往外一拉,顿时血水混合着牙齿、舌头涌了出来,
刘大虎痛呼惨叫,几乎晕厥过去,但还对着刘闰中怒目相视。
刘闰中嘿嘿冷笑,让人提来几桶冷水,反复浇在刘大虎心口。
九月底的清晨已经有些寒冷了,刘大虎冻得直哆嗦,心口直发紧。
刘闰中面色不变,扯开刘大虎的衣裳,拿手在胸口比划了两下,然后在刘大虎恐惧的目光中,捅、切、划、拉。
鲜血喷涌而起,浇了刘闰中满头满脸。
他毫不在意,甚至拿舌头舔舐了下嘴角,手里尖刀不停……
“心口菜、心尖血,莫要浪费,我等一起分食完,就出兵,恭迎梁公。”刘闰中看向众人,说道。
在场之人,除了使者庾怞之外,都是上党南部这一片的酋帅。
见了刘大虎的下场,听了刘闰中的话,没什么异样,只纷纷点头,包括从汴梁回来的刘昭。
庾怞差点把早上吃的奶酪吐了出来。他现在深刻怀疑,招降这些人有没有意义?
他觉得丧心病狂的事,在这些人眼里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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