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是司马越,以太傅身份录尚书事。
要想录尚书事,一般而言得以三公、太傅、大将军等职才行。车骑将军是第二品官,不是不可以,但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太白准备何时入朝辅政?”得空之时,王衍走了过来,悄声问道。
入朝哪里是“辅政”,这只是一個委婉的说法,说“揽政”还差不多。
“再等等。”邵勋也不和王衍客气,直接说道:“待我扫平石勒,击退司马睿再说。现下处处烽火,局势并未稳定,何言辅政?外人如何看我?”
王衍一听,放下心来,又道:“眉子已至琅琊,萧氏、颜氏兵至,人情稍安。东莞、琅琊应无大碍了。”
“有眉子坐镇,又有何忧?”邵勋喜道。
其实,真正稳定徐州北部局势的是泰山羊氏。虽然不太情愿,但邵勋还是让他们整合了泰山、鲁、东莞三郡兵马,与曹嶷交战。
曹嶷去年基本已经稳定了内部局势,号称“兵众十余万”,有点对外扩张的意思了。
今年拿下了东安郡,复攻东莞,差点拿下全境。
而在北边,他们还屡次抄掠济北、乐陵,十分嚣张。
但也不得不承认,曹嶷目前就是那一片最强大的势力。
“招抚得如何了?”邵勋问道。
“曹嶷胃口很大。”王衍苦笑道:“据眉子说,他想要侍中、青州牧。”
“不给。”邵勋笑道:“打完石勒,我就把他拿下,看他嘴硬。”
王衍点了点头,又道:“曹嶷还算客气的,至少礼送使者出境。王弥那边可就杀使者了。”
“王弥杀的?还是匈奴杀的?”邵勋眼神一凝,问道。
“这却不知了。”王衍摇头。
使者是高风险职业,动不动被杀。
之前邵勋派往邺城的使者,就被石勒缚送平阳,斩于城外,弄得他现在没兴趣再派使者过去了——水平不行的人,还真不能充当使者,被杀一个都挺肉疼的。
有些贼胚,没道理可讲。
“王弥那边先不要招抚了,徒送人命。”邵勋说道:“与其招抚王弥,不如想办法劝降新安守军。罢了,一时半会劝降也劝不动,总得先把他们打痛了再说。此事,待我北巡回来再说。”
“太白要去河北巡视么?”王衍问道。
“再看吧。”邵勋说道:“战局瞬息万变,我也说不准。”
二人说话间,新任卫尉羊冏之走了过来,三人相对行礼。
“明公可要去邺城?”羊冏之一上来便问道。
邵勋把对王衍的话又说了一遍。
同时心中暗笑,怎么一个个都关心我去不去河北?
卢志在那三天两头写信,劝他去邺城,简直了……
“而今江淮战事起,明公还是在河南两头兼顾比较好。”羊冏之说道:“老夫方在豫州理清了一点头绪,清除了旧时余毒,不意又罹战火,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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