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赛罕大喝一声,马刀紧握在单手,不等对方围过来,却已纵身一跃,跳到圈中,马刀立时手起刀落,先行斩下一人的手臂来!随之不等旁的人反应,早已用另一只手拉过一人的脑袋,刀刃狠狠在其脖颈处一割,鲜血便如喷溅出的泉水一样,立时溅了周遭人满身。那些士兵们断没有与蒙古人深交过,又哪里见过这如猛兽般地“野人”!见状再也不敢单独攻上,随即相互地使了眼色,十几人一同围了上来,直将如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般地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旋即三四口大刀一同向对方的头劈了过来。赛罕见状先是用马刀架在头顶,牢牢抵住这几口刀,随即气沉丹田,狠狠向上一搪,在架开几口刀的同时飞快地将手里的利刃一记横扫,那些持刀的人顿时如被打散了的扇骨一样地向后倒去,喷出来的血霎时间染红了赛罕的衣襟。
“好功夫!贤弟这般的好功夫,愚兄可是非要你过来不可了!”杨思竟看得拍手叫好,似是毫不在意同时倒下的几人。
赛罕则是愈战愈勇,一柄马刀如追风掣电一般,在众人的围攻当中左右飞舞,大有飞花摘叶俱可伤人之势。这里打得如火如荼,城墙之上的元兵自然也为赛罕捏了把汗,因有命令,所以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一时间竟急得抓耳挠腮起来:若是放箭也可解得一时,可双方已然打在一起,若这箭再没了眼睛,误伤赛罕,那岂非是要给自己定个“投敌叛国”的罪名?“点天灯”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血性的蒙古男儿自然不怕死,怕的是没有好的名声,辱了这身体里的鲜血!
赛罕的副将在城墙上紧张地看着一切,心里的滋味也是不好受:自古以来哪有正将先行冲锋陷阵,副将却窝在后方的道理?又见敌人虽在城下,却离城门还不算很近,心下便拿定了主意。
“开城门,待我率二十人冲出后,速速将门关闭!”副将果断地下了命令。
不料,他想的倒是很好,只是当城门刚刚开了一条缝隙,他自己还未及冲出的时候,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柄敌方的大刀直直地飞过来,“当”地一声戳在城门的铁钉上!
“休要出来,否则军法处置!”掷来刀的赛罕心急不已。
“……军法便军法!岂有眼睁睁地看着将军您死于敌手的道理!”副将说着猛地高举起手中的马刀,向身后的人大吼着,“不怕死的蒙古男儿,和我杀将出去!”
“杀——”
“杀啊——”
随着副将的一声令下,大批的士兵自城中涌了出来,瞬间同杨思的人马杀在一起,场面何其壮观!只是暂得一时缓解的赛罕却更加焦急,见杨思已然向城中而去,一时间便也顾不得许多,拉过一个敌方的弓箭手杀了,随即取下弓和箭来,箭搭上弦,对准杨思的脑袋就松了手。只听得一声惨叫,对方应声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