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侠拿了吴尚道的簪子,心中总是个疙瘩,又听吴尚道话里的意思是只要有材料就能炼,不由用上了心,每天都早出晚归寻找制器用的材料。佛家喜欢金属法器,道家却讲究长生,要的是天地间的生气,对于死冰冰的金属实在看不上眼,更喜欢用各种木料。
“吴兄弟,你看这木头怎么样?”燕赤侠找遍了整个树林,总算找到了一块被雷击过的桃树。
“木头不错,就是妖气太重。”吴尚道瞥了一眼,“这是通灵被天雷劈死的桃树jīng,怨气这么重,做出来东西也得放个百八十年。更麻烦的是,换成檀木的还能用沸水武炼,这种桃木一煮就烂了……可惜啊。”
燕赤侠颇为无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要往外走。
“别去找那个千年树jīng。”吴尚道笑道,“它能给你点明什么木料?整个林子都被它污染了。”
“你……能读心?”燕赤侠吃惊地看着吴尚道。
“不会。”吴尚道笑道,“不过人一旦清静,比一般人耳聪目明脑子快一点而已。”
燕赤侠苦笑道:“你说的那个清静倒也有些本事,可惜就是太过玄妙,也太难修了。”
“屏除杂念就那么难?”吴尚道说完自己也笑了。人与人资质不同,铁杵能磨成针,木杵只能磨成牙签,所以修道者多如牛毛,成道者凤毛麟角。
燕赤侠听吴尚道这么说,以为吴尚道暗示自己不够用功刻苦,自然回房勤诵经文。这种法门在当时尚未成风,还是隐传部分,以燕赤侠的功力也不敢小瞧。若要放在吴尚道的时代,哪还有这么虔诚的人?
“等你心经自涌,自然一切邪魔难侵。”吴尚道对着窗外低声道。脑中响起的却是师父的音容,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回去的那一天。不过……不能回去又如何?天地不过人生的旅舍,人物也不过是光yīn的过客,此时彼时总是一时,这里那里有何区别?
宁采臣自始自终是个书生,如果加上个形容词还可以说是弱书生。他不知道燕赤侠在忙什么,也不知道吴尚道这个道士怎么有那么多的闲心,看着水里的荷花能看一天。他只知道他和聂小倩玩着刺激的游戏,非常刺激。
“这幅画是谁?”吴尚道终于见到了那副仕女洗发图,只是图上还没有写那首定情诗。
“是……我一个朋友。”宁采臣脸上腾起两朵红云,不是害羞,只是兴奋。“她是大户人家小姐,看不起我这个穷书生。”宁采臣陷入了意yín之中,“我一定要在明年的大比上中个进士,到时候风风光光来迎娶她过门……”
“她家住哪里?先去把亲定了吧。”吴尚道漫不经心道,“这女孩看上去也十仈jiǔ岁了,慢一步让人家抢先下了聘,你可是yù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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