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sè!别跑!”后面一群人朝吴尚道师徒处围了上来,正是瓦肆里的那伙横人领头。
吴尚道一把抱起理诚,想也不想变朝城门奔去。那些人哪里能追得上吴尚道,眼看着吴尚道到了守城兵士那里,对他们指指点点,只得放慢脚步跟在后面。
那些兵士自然知道那是些什么人,哪里敢插手?就连是否放吴尚道师徒二人出城都有些犹豫。吴尚道心道:“这伙人横行霸道也太放肆了些,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想来天下之乱还有些rì子才能平定。”
眼看那些人就要围了上来,只见斜巷里窜出一道灰影,布巾蒙面。他手中一柄四尺长的青锋剑透着寒气,几乎一剑就取一人xìng命,那伙横人中罕有能挡他两剑的。不一时,那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十余个横人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地血水。
那些兵士更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冲他呼喝,让他束手待擒。那人自然不会秉公守法,朝吴尚道师徒二人遥遥拱手便一个翻身隐入巷中不见了。直到此时那些兵士才敢围了上去,可那里除了一堆死尸之外还能有什么?
理诚疑惑问师父道:“师父,那人认识你么?”吴尚道笑道:“他在向你道谢呢。”
“啊?”
吴尚道见徒儿不解,指了指瓦肆方向:“你再去瓦肆,恐怕便见不到他了。”理诚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将信将疑点了点头,犹自摇了摇头,道:“他那么厉害,怎地还被打伤?他也知道守弱处下么?”
“呵呵,真正的修行人都知道。”吴尚道看着那一地死尸,又道,“可惜要做到却不那么容易。”那说书人隐于市井之中,含心忍xìng,最后却还是没堪破人情这一关,终于在闹市出手。
理诚也看着一地的死尸,却心事重重,又问师父道:“师父,我看了这些人死在这里,却没有一点慈悯之心……我是不是太恶了?”吴尚道笑着摸了摸徒儿后脑,道:“这是你心定的缘故,乃是修行的好资质,别老是妄自菲薄。”理诚听了这话才又高兴起来,随吴尚道隐入人群之中。等那些兵士回过头来想找他们,哪里还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吴尚道和理诚找了家住宿,又换了衣服,散了道髻,将布幡串铃收了,登时便成了个落魄书生带着书僮沿街卖字。理诚心中不愿,脸上却藏不住,被吴尚道一眼看穿。
“咱们修行人不在出不出家,更不在一身衣服上。”吴尚道开解道,“为师晚上要去会个朋友,你练完字便早点睡吧。”理诚连连点头,目送吴尚道出门。
吴尚道到了街外,寻了个没人的胡同又换上了一身道袍,却取了一条丝巾蒙面,御风而起。他白天已经问好了魏国夫人府邸,径直飞了过去。想那魏国夫人荒奢yín逸,府中不知养了多少杂役、护院、面首,这一夜却是真正的鸡犬不存。哀嚎之声响彻半夜,连御林军来了都不敢即时进去,反倒以礼制为由层层上报,等皇帝传下圣旨,御林军方才开进魏国公府。入府的兵士无不肃然,从未见过如此惨状,居然一府上下全部身首异处,血流满地。
魏国夫人和另外两个女子的人头在天亮时分被人悬在城楼,两旁题字:一书死不足惜,一书死有余辜,下面是三人的名头。居中的正是魏国夫人,左右两旁的女子却是弥勒教教主和圣母。
偌大的一个弥勒教就此烟消云散,不出旬rì,自立的自立,反水的反水,天下邪教顿时多了许多,却没一个再敢自称弥勒教的。
这场血腥风暴远胜于芙蓉国惨案,九天震怒,限期京兆府破案。据目击者声称,行凶之人乃是一个蒙面道士,手持金光宝剑,刀枪不入,所向披靡。于是长安城所有的道士都被抓入京兆府大牢,其中自然没有吴尚道。
因为吴尚道已经不是道士了,而是个在鼓楼下摆摊卖字的穷书生。
1.吴尚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大开杀戒会在后文详述。
2.昨rì出差,刚才回来,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3.因为存稿告罄,从明rì开始,每rì亥子时更新,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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