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道人也是久经江湖之人,知道自己被吴尚道耍了,又见掌柜和小二往自己这边走来,放声大笑,以箸敲碗,高歌唱道:“来自天外之天,酒sè财气均沾。俗世任褒任贬,化后又返先天。噫!好个散仙!”这歌子被他用道炁传出,方圆十里尽是歌声。
蜀地素有神仙之都的美誉,玄风丕阐,百姓多信神仙之说。听到这虚无缥缈的神仙声音,纷纷出门查看。有些人就在酒肆附近,只见里面跳出来一个糟老头子,却是鹤发童颜,手脚矫健。再一看,那老头居然腾起一朵白云,缓缓升入空中,大手一挥,酒肆上的招牌顿时变成了“神仙饮”三个字,随后化光而去。
百姓纷纷跪倒在地,叩拜不止。这神仙饮也因为有了这桩奇遇,在当地名声大噪,后来传遍蜀地。至于神仙们点名要的梅花酿,最后也成了贡品,寻常人家想喝也喝不到呢。
吴尚道却不知道又有一则民间传说诞生,更不知道这则故事最后yīn差阳错还是归在他头上。他只知道眼前这癫子算是真癫了,趴在葫芦上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抑。
“淡定啊淡定,老前辈。”吴尚道侧身躺在葫芦上悠然道。
“难怪你能和那疯子相处那么多rì子。”癫道人笑得泪涕横流,“我得找他讨回公道去,你那天妖密炼rì后再说。”说罢便要化光而去。吴尚道连忙拉住,道:“前辈带我一起去,我正要找他问个明白。”癫道人一抹鼻涕道:“你能追上我便一同去。”一转身已经飞出数十丈远。
吴尚道自然追他不上,只能看着他隐入天际。眼看寻找如意的事又断了线索,吴尚道只得拨转葫芦,往扬州飞去。他本以为扬州是天下第一繁荣之地,必有高人隐居闹市,随缘造化。谁知离了扬州老远便看到满城妖气弥漫,秽气冲天。
吴尚道按下风头,系了葫芦,索xìng将身上衣服反穿,又在地上滚了一滚,便又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叫花子。只是手里少个碗,只得削木做碗,暂时应景。
扬州城高达六七丈,一向是淮南重镇。隋开皇年间在这里设了总管府,唐时改了大都督府,国朝不知为何又改用了隋朝旧制,称总管府。眼下扬州大总管正是邪道弟子,一力扶持邪魔,打压正教。就连城中百姓都受了邪风熏染,自私自利,重利忘义,寡廉鲜耻,尔虞我诈……
吴尚道找了个没人处飞进城里,只见勾栏青楼比比皆是,满城飘荡着靡靡之音。往来之人多是醉生梦死,贪财好sè,狗眼看人。吴尚道一身乞丐打扮,一路上吃的白眼,尽比做了几个月乞丐吃的还多些。他心道:难怪正教弟子不来,原来这里已经彻底被邪教攻陷了。
不过邪教到底不是白痴,若是治下百姓死绝了,他们空占一座死城有什么用?又或者下面只是哀声载道,住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所以这里反倒像是一个法治社会,妖鬼人魔杂居共处,规矩森严。凡有敢违反的,必定群起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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