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甬道蜿蜒蛇行,顶上有明珠无数,以周天星斗排列,照得洞里宛如白昼。等这甬道到底,已经离开了水底,倒是一处山谷,周围群山千仞,将这谷底围得铁桶一般。
谷里温暖如chūn,一片片苗圃种得都是稀有草木。石木软禁了吴尚道,却也不加管束,所以吴尚道才得以zì yóu自在地在谷中游览。若是换了以前,这等风景优美的地方,道士恨不得多住些rì子,只是现在心头挂了两件事,哪里能够畅心游玩?
那石木却是个善于制器炼丹的散人,随便取了一颗丹丸便将吴尚道治得没有受过伤一般,身上的死皮偏偏剥落,露出婴儿一般滑嫩的新皮。吴尚道反正闲来无事,练功之余便直闯石木的丹方书斋,想看什么便取什么。石木颇为自负,本想将一身法术传于吴尚道,谁知这道士居然不肯拜师,便是自己自学也不愿意多问,气得石木几番想将他打了出去。
这两人都是心意坚定的修道之人,怄起气来非常人能比。吴尚道过了些rì子便想开了,不能出去有如何?他人自有他人的缘法,徒劳费心岂不是愚夫一般?心头上的结打开了,吴尚道借着这谷中浓郁灵气,修行一rì千里,体内丹砂旋聚,隐隐有成丹之势。
又过得十数rì,吴尚道从静中出来,身上金光异彩,面目自然亲和,浑身肌肤犹如孩童,双目jīng光四shè,正是金丹结就的种种异相。石木见吴尚道一坐十余rì,出来居然结成了金丹,便是再自负也颇有欣赏之情流露。
“金丹结就,人似乎豁然开朗,回首前事方知多多谬误。”吴尚道仰望天空,道,“祖师说xìng命双xiu,须臾不可离,原来命功果然能够成就xìng功,我却是偏颇了。”
“何止偏颇。”石木在一旁冷笑,“简直是傻,白痴,愚昧!害人害己,此刻才知道么!”
“话不能这么说。”吴尚道笑道,“我修的金丹大道乃是最上乘登仙捷径,命功虽不可废,静虚无为还是根本。”
“有脸说。要不是我的灵丹,你哪有这么快的?世上求我灵丹者不知凡几,你整rì当饭吃,若是还没进益,该当一头撞死!”石木虽然嘴上刻薄,心地却实在极好。否则也写不出那缠mian悱恻的“临终之言”。吴尚道在谷中也见了女人物用,知道他妻子原也住在这里,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哈哈哈,你说得有道理!”吴尚道笑道,“如此,我便给你烧火,也算报答你赐丹之恩。”
有道是丹法好求,火候不传。师父如果让徒弟烧火,那才是要传火候了。只有火候到位,才可能结丹,否则只是一场空忙。又因为内丹外丹多有印证,当年内丹的丹经便是以外丹的样子写就,不知道吃死了多少愚昧之人。石木是丹学大家,深入浅出,一针见血。吴尚道也不是懵懂初学,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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