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讶然:“这个……”
这种决定也太奇怪了吧?
不说理由倒也没什么,上面经常做什么决定,也不会和他们说原因。
可大部分的时候,他们总能揣度出来大致因由的。
可今天这个?
完全无厘头。
一场婚礼,放在电影里不会超过三分钟的镜头,她做错什么了?
副导演想不通。
导演也想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叹了一口气。
“删掉这部分,继续拍下面的吧。”导演说道。
副导演点点头。
猜不出来,那也只能不猜了。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好在这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剧情,后续能体现出来这件事情就可以了。”导演喃喃。
如果是重要剧情,那么就算有直管部门上司来电,他也是要争论一二的。
谁还不是个有脾气的导演呢?
谁都不知道,这会儿,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情甚好的看着剧组因为突发状况忙成一团。
至于神监局,那就更高兴了。
貔貅爸爸让他们做的事情,虽然说奇怪了点,可对神监局而言并不难。
一个电话就行的简单事儿,换一年的升官发财万事如意。
赚!
抛开一些比较压抑苦痛的镜头,这段经历,对于锦梨而言,是新奇而又畅快淋漓的。
那种,演我自己,嗔痴喜怒信手拈来的感觉,确实不赖。
风月娘子是个传奇人物。
她丈夫儿子病逝之后,消沉了将近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因为对诸事都提不起兴致,所以她更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周围的人,甚至更远一点地方的人,或者说,这偌大的郭家,整片土地上的人,都在过些什么日子。
压抑。
纷乱。
毫无希望。
就连活着,都未必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她以往将大部分的心力放在自己家庭,现在,却因为想要走出悲伤,而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其他事物上。
看得越多,就越觉得憋闷。
原来,这世上可怜的人远不止她一个。
原来,她不过是万千苦命人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错的不是她,也不是他们。
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这讶异混乱的大环境。
这个女人突然醒悟了。
这一年,她新婚两年,夫死子丧,二十三岁。
她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去看书学习,去了解时事,去走遍了这片土地大多数的地方,看各个地方生活的人们的生活状态。
最后她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
她变卖了所有家产。
同年,平城出现了一家风月楼。
虽叫风月楼,里头却风雅得很。
里头你既能找到琴棋书画诗酒花,也能见识到打西洋来的各种新鲜物事。
你既能找到娇媚可人的百灵鸟歌舞姬,也能找一位可以同你谈论现代诗歌的渊博女先生。
不过数时间,这座占地三层带着大院子的小楼,就成了平城最受欢迎的娱乐场所。
当然,要说这风月楼里头,最受欢迎的是什么?
不过身段妖娆的舞姬。
也不是学识渊博的女先生。
那当然是那位,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挡得住她一眼回眸的,风月楼主。
——
踩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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