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叩了叩案桌,景元帝起身,“着暗卫盯紧了怡安殿。梁士,你带上护卫,跟朕走!”
沉戾的铁衣,在这寒雪如莹的冬夜中,片刻不停,又飞扬而出。
宁安宫,皇后已经多日不曾服用那据说是可以“治疯症”的药,反而这身体更比平日里好了许多。
自从皇帝上次到来,又亲口吩咐让人好好打扫了整个宁安宫之后,这里的宫人太监便再也没有人敢怠慢。
“娘娘,天色已经很晚了,娘娘要休息吗?”
贴身的小宫女颤颤巍巍上前劝着,她们命运不济,是被调来这里伺候疯后的。可她却知道,皇后―――不疯。
“你是嫌弃本宫没有了昔日风光,不能东山再起了吗?这么点苦都受不得,本宫要你还有何用?”
眸光里倏然凝了煞气,武皇后抬手将桌案的药盅扫落下地,“啪”的一声脆响,小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地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敢。”
磕头如倒蒜,她真的吓得厉害。
娘娘的手段,她以前纵然知道,可也只是道听途说,可眼下……她根本不敢心有二意。
“既然不敢,就给本宫滚出去吧!留着也是碍眼。”
唇角冷冷的抿起,武皇后素色的衣袖挥起,将小宫女赶了出去。
宫外落雪晶莹,殿内地龙烧着,温暖如春,即便是穿着单薄的锦衣也不觉得冷。可是,这心中的寒,却比天下任何冰刀,都要更加锋利。
恨是一种毒,可以致人疯,致人死。
武皇后不疯,她只是恨,恨不得让这大历王朝的所有人,都为她的父亲去陪葬。
“娘娘,皇上来了……”
门口进了人,轻声的与她禀报,武皇后心里的恨意被打散,她眸光闪了闪,片刻又冷,竟是一言不发转身回去,一把拉了被子重又躺在床上睡了。
门口的太监进退维艰,若是搁在以前,他以为皇后是疯了,也不会怕,可现在……所有宁安宫的人都知道,皇后并不疯。
疯的……是那碗天天灌下的药。
后背,骤然打个寒战,这一刻,只觉得脖子发凉,浑身发冷。
“妍儿,你睡了吗?”
景元帝踏步进去,看一眼门口的太监,太监早已双膝跪地,身子颤颤发抖,景元帝擦身而过,行至床前。
这一次来,倒是房里干净得很了,再没有昔日里那些带着酸味的味道,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侧了身体坐在床边,景元帝抬手,将合眼假寐的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妍儿,朕知道你没睡的。你心里怨朕,朕是知道的。可朕与皇后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朕又怎能不心疼你?妍儿,你睁开眼,与朕好好的说说话,好不好?”
指尖轻轻滑落,将她额边的碎发拔在一帝,景元帝这一次的态度,柔软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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