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鸿正在替他整理着箱子。
他是个极讲究条理的人,这点也同样表现在随身物品的收纳上。行李箱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目了然,收拾出来很简单。
顾长钧走到她身后,伸臂将她从后抱住,低头已经吻上了她的后颈,道:“明天我自己收拾吧……我们睡觉去了……”
他将萧梦鸿抱上了床,直接就撩她衣服探手进去。
“我能问你个事吗?”萧梦鸿忽然问他。
“唔……”
他的嘴唇也没闲着,人这会儿正趴她胸口亲吻她脖子和胸前。
“上次那个报纸登出曝光我们分居污蔑你的文章,我看你当时的样子,事先是半点也不知情的,是不是?”
“嗯……”他应的不假思索,头也没抬,口里含含糊糊地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会让它登出来……”
萧梦鸿的目光转凉,抓住他那只正在自己身上使劲的手腕,把它从衣服下拿了出去。
“你下去!”她的声音也凉了起来。
“不下去……”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好好的怎么了你……对了,你刚才突然问我那个干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仿佛终于回过了味,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冷冷看着自己,一怔,随即恬不知耻地冲呲牙一笑,那张长的很好看的脸就凑了过来:“我明白了,是不是怪我这几天走了没陪你,你不高兴胡思乱想,所以在找我的茬是不是?我这不是连夜就跑回来了吗,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你……”
……
一件事情,两种说法。
那个叫文生的人,似乎没有理由就这件事向自己撒谎。
如果他没撒谎,那么撒谎的,就是此刻这个正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就是因为这个意外,她最后被迫屈服跟着他回了顾家,之前关于离婚的一切努力和坚持都不了了之。
也是在她犹疑不决患得患失的时候,他曾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朝她发下重誓,说对她绝无任何的欺骗。
她当时相信了他。是真的相信。
但事实,他却在向自己撒谎。
如果连这个誓言的本身也是谎言之一,那么她不知道他之前对自己说的哪句话才能相信。
甚至,连他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从之前的生硬变得千依百顺,这个举动本身也值得怀疑。
……
就在方才,他突然回家进门的前一刻,萧梦鸿心里其实一直还在隐隐地希望,等见了面后,他的答复能让自己相信,他是真的事先半点也不知道情况的。是那个文生说错了而已。
但是现在,他的这种显然避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她彻底相信了从文生那里得来的信息。
他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
萧梦鸿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定了定神,依旧躺在那里任由他抱着,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大约还不知道吧,我今天去了达惠女校,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叫文生的报人。他认出我是你的太太,过来和我打招呼。闲话时向我道歉,说他要是能早些知道那篇文章,再提早些去通知你的话,想必你也就有足够时间去做防范,也省的后来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他觉得是自己的不好,很是愧疚,让我向你转达他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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