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道自是不会客气,先把蒋大山定义为自己的人,为以后能立功埋下伏笔,然后是伸手要钱要粮,反正这次苟晞领军是带着洛阳的资源来的,这些东西不要白不要,打下长安,这些物资都要再弄回洛阳,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多捞多得。
晚上的时候,江晨还有些不放心,跟关张宗道去往城墙处给蒋大山传递消息,看看刚过戌时,张宗道拎着一个灯走到了大致西北偏北的一段城墙位置,他站的位置
离城墙还有一段距离,大致有个二三十丈左右,站定看时间已到,用一块黑布盖住了拎来的灯,片刻后再打开,如此反复三次。
再等了一会,已到了戌时三刻,张宗道把手里的一根竹管交给了一个手下,那手下穿着一袭黑衣,悄悄向着城墙位置摸去,二三十丈的距离,只一会,那手下即回了来,手上拿着一根竹管,江晨愣了下,这没联系上蒋大山没有放下绳子?
那手下把竹管递给张宗道:“这是从绳上取下来的,取下来我拴上后很快就收了上去。”
江晨恍然,这是蒋大山也在传递消息给张宗道。
回到营地,打开蒋大山的竹管,里面的是卷绢书,张宗道看后笑道:“果然,长安城里人心涣散了,不仅是蒋大山,司马冏的好多高级将领都在密谋怎么跟外面的人联络,好卖了司马冏给自己升官发财,只是司马冏把城完全封了,消息传递不出来,但这些人也在四处串联,想找个人出来,想办法到城外联系官军开门献城。”
江晨笑道:“那看来我们还算是速度快了,慢了到时想抢这功劳都抢不到。”
张宗道苦笑着摇摇头叹道:“这里面的想尽快开门投降,外面的却都不想进攻,如果让他们联系上,真很可能没我们什么事了。唉,大晋的军队什么时候成这样,都不想打仗,只想着升官捞爵了?”
江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是内乱,大家能不打都不想打,毕竟杀来杀去都是大晋人,我想到时面对外敌,将士们还是会齐心用命的。”
当然,这也只是江晨的一厢情愿,再过几年,大晋各王之间自己人杀自己人都杀得血流飘杵,在面对胡人入侵中原,大晋只有一败再败,一逃再逃,把大晋整个北面都丢了,直到东晋时,才拿得出点血性来,只是那时,中原早被乱成了一锅糊粥,那点血性,也只是回光返照前的一抹明亮。
江晨也知道,就凭自己个人的能力,想改变这状况,一时半会也不可能,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在这乱世尽量保命,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延缓这时间的到来。
双方都传递了消息,江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着蒋大山把酒献进去,然后等着司马冏喝死,司马冏一死,一切就都完美解决。
第二天张宗道还是认真地在准备着攻城的各项计划。这是真正在准备,如果司马冏没死,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去攻下城,当然也是做给苟晞看的,证明自己是真想去攻长安。
凉州军在做着这些的时候,其他各州的人不时来打探,打探的人眼里意味莫明,似是不明白张宗道为何会发傻答应了苟晞。张宗道当不知道这回事,按部就班地准备着,其实是在等着蒋大山的消息传来。
晚上又到戌时,张宗道按约定去接收消息,这次竹管里非常简单的几句话,核心就是酒已献入。
张宗道心里一落,如果照这情况,司马冏今天得了酒,那今天晚上肯定要大醉一场,很可能在今天晚上就会喝死,那最早到凌晨时分,就会有消息传来,最迟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进攻了。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