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说的自然是闵蘅。
因一开始时是刘院正和闵蘅一起去,之后傅夫人病情稳定些,太医院里又有一堆事情,刘院正只能隔几日才去一趟,其余时候都是闵蘅在。
闵蘅医术稳妥,为人也细心周全,傅夫人如今对他真是既感激又信任,情知宫里有旁的太医在,却总觉让闵蘅瞧了才安心。
延湄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傅夫人折腾这一趟,她略有点儿担心,便挥挥手,示意让桃叶去太医院瞧瞧闵蘅在不在,在的话正能给傅夫人把个脉。
傅夫人见她没甚娇羞模样,担心她还完全没把孩子当回事儿,比划着小声问:“皇上,天,天天,在你,殿,殿里么?”
延湄自然地点点头,说:“在啊。”
傅夫人低头看她,延湄脸也不红,坦荡荡地眨眨眼睛,傅夫人心说坏了,她想起刚才延湄扒在萧澜背上耍赖的样子,暗想若是萧澜每天都歇在这里,怎两年多了延湄还没有身孕?别是就圆房时那一两回,其余时候延湄不乐意,萧澜都陪着她玩闹罢?
她又想起延湄幼时跟傅长启打架的样子,登时有点儿出汗,咧着嘴问:“与皇上,打、打架了,了,不曾?”
延湄动动眼珠,却一下捂嘴乐了,脸也埋到傅夫人怀里,咯咯咯说:“打了。”
完蛋!傅夫人一想延湄幼时跟傅长启和同村孩子打架的场景,心里头叫了一声,忙摇手说:“别别别……”
延湄方出嫁时,她天天偷着抹眼泪,脑子里面全是自家女儿受欺负的场面,今日一看,原来想的场面都翻了个个儿,傅夫人有点儿心疼萧澜,兴许……就是因延湄还跟没长大似的,萧澜在床笫间也不大好意思?
傅夫人操了一肚子的心,延湄看她脸上着急,话说不出来了,忙端水给她,说:“阿娘,喝水。”
傅夫人慢慢喝了几口热水,吁口气,看宫人们站的远,想了半天,厚着脸皮小声告诉她:“晚上,皇、皇上在,得、得温、温柔些。”
延湄想了想,不太知道“温柔些”该是个什么样子,但见傅夫人切切看着她,便点点头,认真说:“阿娘,记下了。”
傅夫人脸上这才松缓,正桃叶进来禀说:“闵太医到了。”
延湄不好再赖着傅夫人,坐正身子,耿娘子帮她理一理鬓发,将闵蘅宣进来。
自打进了宫,闵蘅到赤乌殿的次数十分有限,最近的一回是两旬前刘院正沐休,他接替着来给延湄回禀傅夫人的病情,刚刚桃叶到太医院寻他,他还有些意外,猜着是不是延湄这里有什么事闵馨拿不准因来叫他,直到进殿看到傅夫人也在,他一直紧绷的嘴角才稍稍松下来。
傅夫人想让闵蘅先给延湄诊脉,延湄却道:“阿娘先。”
闵蘅昨日去了乐游苑,闵馨替他跑了趟定国公府,他今早还记挂着,正好这会儿帮傅夫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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