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在浇花,听到姜舒羽的称呼,倒是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俩一眼,说:“站在那干么,来都来了,进屋坐吧,我去拿茶壶。”
盛淮桉让姜舒羽进屋坐下来,他便去帮外婆拿茶壶,外婆狐疑看了他一眼,说:“你又干什么了,笑什么?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盛淮桉现在跟平时冷静沉稳的模样截然不同,难得露出孩子心性,脸上的笑是止都止不住。
“确实有值得高兴的事。”
老人家说:“什么事你高兴,你妈准不高兴,你完了。”
老人家是一针见血,十分了解他们母子俩,早习惯了。
姜舒羽很紧张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等着,看到老人家又进来了,连忙站起来,乖巧得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尤其是放在口袋里的结婚证,隔着薄薄的布料时不时的烫她一下,太过灼热了。
“紧张做什么,坐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姜舒羽便乖乖坐回去。
外婆说:“淮桉,你出去帮外婆买点菜,晚上你们俩留下来吃饭。就在路口,很近。”
姜舒羽连忙站起来想跟着一起去,盛淮桉刚想说让她在家等着就行,外婆就说了:“你还担心他一个大男人不会买菜?站着干什么,坐下喝茶,你自己去就行了。”
盛淮桉则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我去会就回来。”
姜舒羽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盛淮桉的外婆眼睛很锐利,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老人家的掌握里,她怎么逃避都逃不掉。
单独和老人家坐在一起,她紧张得额头都在冒冷汗。
尤其老人家还问了句:“你很热么?”
“不,不会。”
“盛淮桉他妈妈不好对付,不是个好缠的主,她不会喜欢你,你跟盛淮桉在一起,注定会吃苦头,要是扛不住,趁早跟他结束,别继续在一起对彼此都是消耗。”
趁盛淮桉不在,老人家话语很直接,也很有道理,其实也是给她打预防针。
“您好厉害。”姜舒羽崇拜说了一句,“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您很厉害。”
如果盛淮桉没有跟老人家提过的话,那老人家确实很厉害了。
“厉害?你太小了,他妈妈是我生的,我会不了解?”老人家瞥了她一眼,“盛淮桉以前没带过女孩来我这,你是第一个,大概他是真喜欢,要不然不会把你带过来。孩子,你要是没有毅力跟他在一起,我是劝你赶紧放弃。”
这番话说中了姜舒羽最害怕的事,可现在都晚了,她已经跟盛淮桉在一起了,证都领了,至于盛淮桉母亲,她也是最担心这点,要是不被他家里人喜欢,那他们俩在一起会真的很困难。
姜舒羽没说话,垂了垂眼帘,眼神有几分躲闪。
老人家看到她的表情,心里有数了,过了会,说:“你还小,也漂亮,不愁没人喜欢,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说不看好你们俩,只是说事实罢了,你见过他妈妈没有?”
“……”
“行了,我知道说太多你也不高兴,我不说了,最主要还是看你们俩自己。”
老人家看着不好相处,脾气不好,但还是留了一面,还是照顾到了她的情绪,怕伤到她的自尊心。
姜舒羽感觉到了,斟酌了会:“外、外婆,我想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