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恹恹地放下怀里的娃娃,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阮成钰探究的目光,自言自语一般问阮成钰:“哥哥,大哥哥为什么不亲自来看我?”
竟是为了这个在不开心吗?阮成钰心中生出几分诧异——妹妹何时和霍成这般亲近了?“囡囡想要大哥哥来看你?”
“嗯!”
阮蓁点头,坐在玫瑰椅上仰着头看阮成钰,殷殷道:“哥哥跟大哥哥说一声,让他来看我好不好?”
对上妹妹满含殷切期盼的眼睛,阮成钰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抬手轻点她小巧的鼻子,温声应了:“好。”
“哥哥真好!”
阮蓁扑进他怀里,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弯着眼睛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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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阮蓁收拾妥当,刘氏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出府门,嘱咐她:“到了信国公府要听祖母的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阮蓁长这么大,除了跟着老太君进宫,几乎没出过门,刘氏不免担心。
阮蓁乖乖点头,牵着老太君的手上了马车,掀开马车小窗的米黄镶边墨绿底子的帘子朝刘氏甜甜一笑,道:“阿娘放心,我会听话。”
马车辘辘,穿过最热闹的西大街,拐了个弯儿,鼎沸的人声渐趋于无,信国公府便到了。
当年信国公自刎后仅留下柔弱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嫡子徐晋,徐晋因着父亲的遭遇,并不热衷于仕途,仅是承袭了国公之位,并无实职。素日里最爱做的事就是与睿王爷赏花作诗,在这邺城天子脚下当起了闲云野鹤,是以信国公府瞧着比宣平侯府要冷清许多。
信国公府极少来客,更别说是位小娇客,是以一路上遇到的下人们都用新奇的眼光瞧着老太君身侧的阮蓁,心中暗自揣度,这位眉眼精致,额间一点红痣,好看的不似凡间客的小姑娘难不成就是那位被老太君和两府侯爷捧在手心里疼的宣平侯府五姑娘?
见他们看自己,阮蓁不羞也不恼,大大方方地回以一个甜甜的笑。
下人们无一不被这笑甜进了心里,暗道,果真是个讨喜的孩子!
冬日天儿冷,老夫人就搬进了东边的暖阁里,老太君牵着阮蓁的手刚进暖阁的门,就听到一阵急咳,撕心裂肺的,要咳出血一般。
老太君急走几步,挑开里间的帘子,关切道:“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是一点不见起色?”
徐老夫人靠坐在炕头,闻言虚弱地笑笑,“老毛病了,不碍事。”
说着慈蔼地对阮蓁招招手,拍拍身边,道:“囡囡到姨祖母这里来。”
老太君把阮蓁抱上炕,阮蓁拱着小身子往徐老夫人身边靠了靠,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了她好半天,认真道:“姨祖母病了,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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