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伯夫人的脸色登时就有些难看,好在她尚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挂上一抹自以为和善真切的笑,也不管阮蓁愿不愿意,便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道:“叫什么老夫人,既然嫁进了霍家,便是我们霍家的人,便也随着明熙明旭叫我一声祖母吧。”
她也知道霍成不愿叫她祖母。阮蓁看得清楚明白,但虚与委蛇的事谁不会做?她抿唇笑了笑,“祖母。”
如此乖巧听话,让卢阳伯夫人更加相信要让霍成这个刚过门的妻子站到伯府这一边不是什么难事,她脸上的笑愈发和善可亲,拉着阮蓁的手这一句那一句的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话里话外将阮蓁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所说不外乎多么满意这个孙媳妇儿。
无论她说什么,阮蓁始终只是低着头抿唇浅笑,一副害羞不好意思说话的模样。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卢阳伯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
这是终于要说正题了?阮蓁却不想听了,她似是突然才想起什么,低低“啊”了一声,往庆熙宫门前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姑母召我进宫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我竟只顾着和旁人说话,耽误了这么些时间……”
说着,她看向卢阳伯夫人,反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道:“你也要去庆熙宫吗?”
卢阳伯夫人点了点头,“是啊……”
阮蓁听了似是很高兴,眉眼弯弯地说了一句:“那我们快些进去吧,别让姑母等急了。”
她笑得开心,卢阳伯夫人心中越发不以为意,脸上笑着,正想反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进去,谁知阮蓁说完这句话便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进了庆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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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卢阳伯夫人进了庆熙宫正殿,阮蓁正坐在霍太后对面的绣墩上陪她说话逗趣,她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嘴巴又甜,几句话就能让霍太后开怀一笑。
卢阳伯夫人心里越发觉得与这个孙媳多多来往是好事,毕竟霍太后如今还为了当年她苛待霍成的事对她多有微词。
当年霍太后心疼霍成尚在襁褓中便没了父母,可她再心疼也没法儿把霍成接进宫里亲自照料,只好叮嘱卢阳伯夫人和弟媳们好生照顾霍成,却也耐不住她们阳奉阴违,她又深居内宫,自然是卢阳伯府的人说什么,她便以为那就是事实。加之霍成打小就沉默寡言,即便是到了霍太后面前也常常是一句话不说,以至于霍太后便一直以为他被照料的很好。
若不是霍成六岁那年为了苏氏留下的血玉平安扣差点将英国公的孙儿活活打死,事情闹大了,霍太后这才知道霍成这么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有阻拦定国公将霍成带走,而是在中间促成了此事。
卢阳伯夫人在霍太后下首第一个铁力木雕花圈椅上落座,听着阮蓁和霍太后说话。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还是难免说到了霍成身上。
“我瞧着他这几日来跟我请安的时候身上穿的衣裳不再是一味的玄色,从前我也说过几次,就没见他听进去过。”霍太后笑着道:“可见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了。”
她话里没带揶揄,却让阮蓁红了脸,盖因她想到了自己为此付出的“代价”,一时间有些面红耳赤。
小两口新婚燕尔正是情浓的时候,有个什么说不出口的小情趣不足为奇,霍太后对此心知肚明,便没再往下说,而是同阮蓁说起了霍成幼时的趣事。
霍成自幼便沉稳,但谁小时候没有几件趣事?特别是在真心心疼他的霍太后面前,他再沉稳寡言也有孩子气的时候,还真闹出那么几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来。
这些事霍太后一件件全记得,一边笑着一边悉数跟阮蓁说了,“哀家现在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脸红扑扑的站在那里,明明觉得窘迫极了,却还要装作不在意,偏偏嘴唇抿得紧紧儿的,真是可爱的很!”
阮蓁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个缩小版的霍成,不理人的时候眉眼冷冰冰的,做了窘事之后红着脸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一想都觉得要萌坏了。
凡是说到霍成的话题,卢阳伯夫人一概插不进去嘴,只能坐在边笑边听她们说,笑得脸都僵了。
正在此时,却见阮蓁眉眼弯弯地看了过来,“老夫人定然也知道许多侯爷小时候的趣事,不如也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霍成小时候不被待见的全部。
真是个小可怜啊!
霍成:我这么可怜求宝贝儿亲亲抱抱~
阮蓁:亲就亲抱就抱,别动手动脚的好吗?
霍成(手一边往肚兜里伸一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宝贝儿在说什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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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可能要很晚,大家早点睡~(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