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成家立业,成家在前,立业在后。主子如今战功赫赫,又深得陛下信赖,将兵权交予,这业算是立起来了。可家呢?主子已经十九岁了,明年便要弱冠,身边别说勋贵之女了,就连个丫鬟都没有。清心寡欲到有时候常坚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可好了,终于遇上了一个能让霍成上心的女儿家,即便看起来年岁尚小,可到底也是个盼头不是?常坚反复确认着霍成方才的眼神,心中暗自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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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伤口虽深,却并未伤到筋骨。御医处理好伤口,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阮蓁已有些脱力,靠在霍成怀里喘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连连后退几步。
瞧见她的模样,霍成眼里带了笑意,起身逼近她,她后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直把人逼进了角落里。
“大、大哥哥……”阮蓁不知他要做什么,背紧紧靠着墙,小心翼翼地叫他。
霍成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理顺,道:“不是说过不必与我避讳?”
阮蓁唇瓣微张,嗫嚅道:“我……”
她一紧张就不自觉地咬唇,贝壳一般洁白的皓齿在粉嫩的唇瓣上咬出两道痕迹,霍成低头看着,眸色越来越深,抬手揉上那饱满的唇瓣,哑声道:“别咬。”
阮蓁莫名地觉得有些危险,僵直了后背一动不敢动。
霍成轻轻揉了揉,克制地收回手,瞧着小姑娘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知道自己怕是吓着她了,他敛眸,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刚才咬着可还顺口?”
阮蓁果真不再在意方才的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肩上被自己咬过的那处,可惜有衣物挡着,她看不到底下的情形。
她刚才好像咬得很用力,不会流血了吧?阮蓁愧疚极了,踮起脚尖用没受伤的左臂轻轻碰了碰霍成的肩膀,问道:“大哥哥疼不疼?”
霍成点头,故意道:“疼。”
“那、那怎么办?”阮蓁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霍成故作思忖,道:“你让我咬回来,我就不疼了。”
“啊?”阮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待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揶揄,才恍觉自己被捉弄了,顿时气恼不已,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道:“大哥哥让开,我要回去了。”
说着就绕开霍成要往外走。
“等等。”
霍成叫住她,绕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阮蓁避之不及,只好让他把手里的东西戴在她脖子上,等他戴好,拿在手心一看,是个血玉平安扣。
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霍成。
“这是你今年的生辰贺礼。”霍成言简意赅解释。
这血玉平安扣他打小就戴着,是他阿娘为他求来的,请高僧开过光,这么多年他始终不离身,如今把它送给阮蓁,希望她此生能平安顺遂。
说完,他从一旁的常坚手上拿过靛青滚边的玄色披风,为她穿上,亲自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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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进院子,正巧遇上迎面而来的阮成钰,他着一袭靛青净面杭绸直裰,身材颀长,萧萧肃肃,沉稳自持。
刚到山庄,阮成轩就拉着他去围场练手了,阮蓁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虚地低下头,“哥哥。”
阮成钰几是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寻常,皱眉打量着她。
凉风迎面拂过,披风敞开,露出其下的玉色挑线裙,阮成钰一眼就看到裙上醒目的血迹,登时眉峰一压,脸色立变,“你受伤了?”
说着就要来解阮蓁的披风,看她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阮蓁紧紧捂着披风,哀求道:“哥哥,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阮成钰看了她一眼,提步进屋。
进了屋子,阮蓁知道没法再隐瞒,只好解开披风露出右臂。
偌大一块纱布,几乎将她整个小臂都裹了起来,再看她裙上大片的血迹,可想而知伤得有多重!阮成钰呼出一口气,再开口,话语里带了山雨欲来的意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