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姚芸儿心头难受,瞧着姚金兰魂不守舍的模样,眼眶也湿了,姚母见到她,遂哑着嗓子,道了句:“女婿咋没和你一道回来?”
“娘,他也回来了,和爹一道在院子里,没有进来。”姚芸儿说着,走到金兰身旁,刚想劝个几句,不料姚金兰一把攥紧了她的手,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姚芸儿的手被她攥得生疼,却也不敢乱挣,姚金兰的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积攒了多年的委屈与痛苦仿佛在这一刻全都发泄了出来,只哭得撕心裂肺,一面哭,一面在那儿骂:“那杀千刀的王大春,我给他们王家当牛做马地累了这么多年,他和他那老娘平日里对我不是打就是骂,让我吃得还没有牲口好,他和王寡妇那小蹄子勾搭在一块,这是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啊!”
姚金兰声泪俱下,旁人的劝也是一点儿也听不下去,到了后来那神智竟是有些不清楚起来,披头散发地要往外头跑,骇得姚母一把将她抱住,姚金梅和姚芸儿也慌得上前,大家七手八脚地好不容易将她按在了床上,姚金兰犹如疯魔一般,竟唱起了曲子,声声凄凉,吓得三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那么一愣神的工夫,姚母便被姚金兰一把推在了地上,金梅赶忙去扶,姚芸儿一个人自然拉不动她,眼睁睁地看着大姐往外跑,只对外唤了一声:“相公!”
袁武听到她的声音,顿时大步而来,刚一进门,就见姚金兰跟个疯子似的,在屋子横冲直撞,就连椅子都被撞翻了,他站在门口,待姚金兰向着他奔来时,男人面色沉着,手势干脆利落,抬手便在姚金兰的颈弯处横劈一掌,姚金兰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大丫头?”姚母被金梅搀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将姚金兰扶住,那声音是颤抖的,见女儿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止不住地老泪纵横,对着袁武大声斥道:“大丫头好歹也是你大姐,你咋能将她打晕过去?”
袁武面色如故,只道:“岳母放心,大姐要不了多久便会醒,趁着这工夫,还是请个郎中过来。”
姚母瞅了眼金兰的脸色,便赶忙让姚小山去请了郎中,那郎中诊治后,说出来的话却令一家人大吃一惊,姚金兰竟是得了失心疯。
姚芸儿将这事告诉袁武,男人脸色并无丝毫诧异,好似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两人一直在姚家耽搁到晚上,姚金兰醒来后,又是哭闹不休,等她睡着后,方才踏着月色往家赶。
姚芸儿想起大姐变成了这副样子,就忍不住地悲从中来,还没到家,那泪水便一颗颗地往下掉。
袁武将她揽在怀里,由着她在自己怀里轻泣,姚芸儿念起儿时大姐对自己的照料,心头越发酸涩,经过一棵杏花树时,蓦然说了句:“相公,你往后,会不会也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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